虽然知道传单上描述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但瑟琳娜仍忍不住好奇这起案件的细节,“杀债主可以理解,但杀母亲并且砍伤医生是咋回事?”
格莱曼说:“那人的邻居说他以前还挺正常的,直到两年前开始经常因为缺钱而打骂自己的母亲,还借了高利贷。在家杀了他母亲和上门的债主后,他就直接去找治疗他的医生,把医生的药柜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到他想要的药所有砍伤医生然后逃命。”
灵光一现,瑟琳娜忽然有些激动,传单边缘都被捏破了。她走到那个抢劫犯面前问:“能告诉我你得了什么病吗?”
“我一开始只是肩膀疼,医生说只能一直吃药才能缓解。但那个药最近涨价,我已经买不起了。再不吃药,我就浑身难受......”男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没到年纪就得了老年痴呆。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瑟琳娜恨不得戴上一副黑框眼睛,穿着蓝色长袖西装、红色变声蝴蝶结以及脚力增强球鞋开始推理案件过程。
“能告诉我那个被砍伤的医生现在在哪里吗?”
“他现在还在住院,你问这个做什么?”格莱曼反问:“莫非你有新发现?”他满是期盼地看着瑟琳娜,觉得她肯定能给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觉得,医生选择的医院,应该不错,下次有病可以去看看。”瑟琳娜并不打算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就相当于承认了她和利威尔擅闯贵族领地的‘违法行为’。
“是吗?”格莱曼轻叹了口气,押着抢劫犯离开。
跟格莱曼道别后,瑟琳娜加快了返回旅馆的脚步。她觉得自己实在太先入为主了。在现代,那些三教九流汇集的场所确实更容易滋生贩卖违禁物品的犯罪,可她忘了,就算是违禁药品,其原本也该是救死扶伤的止痛药。因此医生持有的可能性更大。
如果她推测得没错,那个叫巴顿的人一开始也是把这种药当作止痛药贩卖给医院。这种药可能目前为止应该都只在医生和病患之间流通,所以应该去医院或诊所暗访才对。为了明天能够以更好地状态装病,她决定赶紧回去睡个觉。
第二天一大早,瑟琳娜就因病来到了王都内的某家医院。看病的人很多,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瑟琳娜。而利威尔则去住院部找寻那个被砍伤的医生。
“你哪里不舒服?”医生头也没抬,哗哗地在处方单上写着什么。
“头疼,今天早上起来就这样了。”瑟琳娜用虚弱的声音说。
医生把处方单拍到瑟琳娜面前,“去抓药吧。”
“您不多检查一下?”
医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一天要看那么多病人,哪有空给你这种小毛病检查?反正吃药就对了。”
被轰出诊室,瑟琳娜拿着药单仔细瞧。还好跟格里沙学过一点药单的写法,她眯着眼睛终于从龙飞凤舞的字体中看出了两个重要的信息:一、开止痛药,二、药很贵。
“下次就没钱买药了,我的老腰又要发作了......”
“是呀,最近的药怎么那么贵......”
两个刚交钱买到药的病人如是抱怨。瑟琳娜走过去问:“您好,我是一名实习医生,能让我看一下您的处方单吗?”
病人面面相觑,不过心想反正处方单就一张纸,给她又何妨?
不难发现,他们的处方里都有一味止痛药,跟那个医生给瑟琳娜开的是同一种。经询问,这两个病人分别是腰疼和间歇性的肚子疼,据她有限的医学知识也能看出,他们俩生的完全不是一种病,但医生却都给他们开了大剂量的止痛药,那只能治标不治本,还很有可能会使他们对药物产生依赖。
“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怠惰到什么程度了。”瑟琳娜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囔着。
“人在五楼楼梯左边的第三间病房。”利威尔走过来对她说。
“走,我们去看看。”
刚一转身,瑟琳娜就看见了十米开外有一个认识的人。那人刚好也看向了她这边,想躲开是来不及了,她只好厚着脸皮上前问好。
“好久不见,德克团长。”自从写信拒绝了重新加入宪兵团的邀请后,她就再没见过奈尔,现在再见有点尴尬。
“是你呀,瑟琳娜。”奈尔也稍微抬手打了个招呼。他其实并不相信瑟琳娜在信里写的那些留在调查兵团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既然是她选择留下,总不能强迫她离开。只是他仍觉得很可惜。
但随即,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瑟琳娜身后的利威尔吸引,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一只手放在了腰侧原本应该插着立体机动装置手柄的地方。不过他今天穿了便服,没办法拔刀。
“你来做什么?”
“他是来陪我看病的。”瑟琳娜看出奈尔对利威尔的戒备,连忙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故技重施,撸猫一样揉了揉利威尔头顶的短发,“您放心,他自从加入调查兵团,就经常帮老爷爷晒咸鱼,扶老奶奶过马路,没再干坏事了。”
“啧...”利威尔不屑地撇过头。要不是要办正事,且人多口杂,他肯定会逮着她揍一顿。
奈尔有点震惊,利威尔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