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烟就笑笑不说话,她也能看出来,崔三夫人就是想跟自家套近乎的。
果然,崔三夫人问:“说来也说奇了,往年我也去长公主的宴席,都没见过妹妹的,怎么今年……”
余慕烟含糊地说:“是托了我娘家舅母的福,才能在长公主跟前露个脸的。”
崔三夫人是知道惠阳县君是余慕烟的舅母,而惠阳县君是宗室女,跟颐园长公主是同个宗族的,也就没有多疑心。
二房那一边,得知崔三夫人居然破天荒上门来了,丁氏着急忙慌准备迎接,却听到崔三夫人去了大房那边,以为崔三夫人去错地方了,又赶紧领着画姐儿来。
在丁氏看来,崔三夫人来伯府,肯定是来拜访自己的,毕竟是二房袭了爵位的。余慕烟就只是个诰命夫人而已,不顶什么用。
还没进门,她就招摇着说:“哎哟,三夫人,您可算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莫见怪。都赖底下人不及时通传,也是不懂事,竟把您带到这边来。我已经设下点心茶水,还请三夫人到我那边去。”
崔三夫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说:“多谢陆二夫人好意,我是来看看余妹妹的。”
丁氏当场就尬在那了,甚至还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余,余妹妹?”
“嗯,我和余妹妹一见如故,便以姐妹相称,陆二夫人是有意见?”
“不敢,不敢。”
丁氏讪讪地领着画姐儿坐下,画姐儿却一眼看到晚姐儿手里的紫檀八宝首饰盒,示意丁氏去看。
丁氏匆匆瞥了眼,心里没个准,想着崔三夫人什么时候和余慕烟这般亲近了?还都以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
期间,崔三夫人和余慕烟说说笑笑,话家常,夸晚姐儿,硬是没怎么理会丁氏母女。
这让丁氏母女觉得没面子,碍于崔三夫人在场,又不好发作。
等崔三夫人一离开,丁氏就要从余慕烟身上找回面子,“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未巧准备扶着余慕烟回房歇会,听到这话,主仆两个齐齐看向丁氏,林未巧问:“二夫人你有事?”
“如今我才是伯府的伯爵夫人,当家的主母。有客人来,应当由我来招待才是,有你们大房什么事?胆敢越过我来见客,真真没规矩。”
“二夫人耳朵不好就去治,没听到崔三夫人说,是特意来找我们夫人的吗?”
“就是特意来找,也得问过我的意思吧?”
“呵,二夫人好大的谱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林未巧就扶着余慕烟要走。
丁氏如何肯罢休,给了画姐儿一个眼神,画姐儿立马上手去抢晚姐儿手里的首饰盒子,“这明明该给我的,关你什么事!”
说着,还去推晚姐儿。
真是没天理了。
林未巧扶着晚姐儿,从画姐儿手里抢回首饰盒子,不等丁氏母女发作,她就让院子里的婆子把人给轰出去,还吩咐说:“以后,不许轻易放二夫人进来。”
这险些没把丁氏给气晕过去,死活都想不明白,没了爵位,大房居然还能这样嚣张,到底问题出在哪了?
画姐儿也觉得好生丢脸,埋怨说:“娘,你不是说,我们二房得了爵位,大房从此就低我们一等的吗?怎么……”
丁氏又去找陆老夫人告状。
陆老夫人都懒得理会,丁氏真是愈发愚蠢了。
“娘,您怎么不管管这事!”
“我要怎么管?你也是,非得招惹人家。不过,你且再等等,大房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陆老夫人目光变得晦暗,手里摩挲着佛珠,心里盘算着也有阵时日了,怎么不见那人动手的?
不过这事是急不来的,想来,也是没个合适的时机。
百忙之中,李管事找到林未巧,说言微姑姑要的宅院,找到有合适的了。
不提这事,林未巧都给忘了,“地段在哪?僻静是好,可也别太僻静了,姑娘家住着,到底不安全。”
李管事说:“还在城里的,离得不算远,在千春巷那边。那家人赶着节前搬走,就空置出来,价钱也好商量。妈妈和姑姑得空的话,就去瞧上一眼,合适的话,就定下来,那家人不想等太久。”
正好这几日,言微姑姑给晚姐儿放了假,也有空。择日不如撞日,索性让红罗去喊言微姑姑来。
很快她们就坐上前往千春巷的马车。
林未巧问:“你不是想着以后出去外头吗?怎么还想着买院子,也浪费钱。”
言微姑姑笑着说:“兔子还有自个的窝呢,我这个年纪出去,说年轻不年轻,说老也不老的,不方便。妈妈不许我在京城里多待个几年吗?”
“我还只当你过了今年就要出去的。”
“若我是个侠女也就罢了,偏我没个力气。真遇上事,连逃都逃不快。”
边上的沉鱼,一本正经地说:“不会的,姑姑很聪明,肯定能把歹人唬得团团转。”
来到千春巷里。
附近栽种着不少古树和花卉,又有口古井,几个白发老人坐在井边话家常,五六个垂髫孩童提着灯笼在玩耍。
此处有生气,却也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