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戚墨台回来的第一时间,便派人来伯府通知。
在林未巧去戚家前,余慕烟欲言又止的,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到戚家后,林未巧见戚墨台风尘仆仆的,应该是才赶回来没多久。
“台少爷,不用去歇息吗?邮县路途也算远,又是在偏远的小村子里……”
“不用,找人要紧。”
她把详细地址说来,戚墨台迟疑地问:“确定那孩子还活着吗?”
她说:“哥儿命大,必定是还活着的。”
“那就行,我即刻动身去找。”
“麻烦台少爷了,路上注意安全。”
戚墨台顺路把小关稳婆给送回大平县,临走前,小关稳婆交代了大关稳婆的下落。
事已至此,小关稳婆只能把自己姐妹的安危交托给伯府,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最好这事真的能瞒过老夫人,否则我们姐妹性命不保。”
“放心,等老夫人知道了,她应该无暇顾及你们的。真怕的话,你们就躲得远远的。”
林未巧还想着安排人保护小关稳婆姐妹的,就怕哪日陆老夫人知道了会下杀手。不过这样做治标不治本,也只会让小关稳婆一家过得心惊胆战,得治住陆老夫人才是根本。
她无奈叹息着,这时代,谁人都不好混。
小关稳婆姐妹当初做下这事,不论是否愿意,都由不得她们。陆老夫人再不济,也是伯府的老夫人,是有能力左右两个稳婆的前途生死。
回到伯府里,经过园子,好不巧,碰到脸上都是伤的吴大娘领着几个婆子在忙,喜气洋洋的。
一看到她,吴大娘跟耗子见了猫一样,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也不敢直视她。
那日的事之后,吴大娘到底是心虚,再痛再恨再惨,也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哪敢报复回去?
不过仗着陆裕恒得了闲散官,吴大娘底气也硬些,看到她,挺直腰板,跟身旁的婆子炫耀道:“二爷得了官职,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呀,也托了二爷的福,可不同以往那样任人随意欺辱了。”
她都懒得搭理,就陆裕恒那德行,要能凭自己真本事做官早做官了,哪用得着等到现在?就是得了官职,不用想也知道是花了钱走了门路的。
就这也好意思炫耀?生怕人不知道官是买来的?
她都懒得给眼色,自顾自地离开。
待她走远,吴大娘才敢发作,咬牙切齿地说:“个贱人!给我等着!我要不弄死她,我也不用做人了!”
木菊婶说:“可不敢说这样的大话,你脸上的伤还没好全。她像是有什么神通在身上,谁都害不了她。”
“我就不信了,她又不是神仙,回回都能逢凶化吉?我就是要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唉,但愿吧。就盼着这回我们二房能硬气起来,好让我们再回去大厨房。”
到双栖院去时,在廊下又看到宋赞缠着秋诗说话。
许是时间久了,宋赞难以掩盖住身上的狼子野心,他看秋诗是两眼放光,不像是在看意中人,更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咳咳……”林未巧故意咳嗽了声。这个宋赞,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
“林妈妈安好。”宋赞规规矩矩地问好。
“你们在这聊什么呢?小宋掌柜你也是,回回来都只找秋诗。”
“啊?我,我是在问秋诗姑娘上回送来的料子质量怎样。”
简单聊了几句,宋赞见林未巧迟迟不走,而自己也办完事情了,不好久留,只得讪讪离开。
林未巧问秋诗:“他来找你说什么?是催你……”
秋诗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妈妈,他这个人真的不行吗?我看着还行啊。”
“行不行的,你跟我来一趟吧。”
“去哪?”
得知宋赞还要去给别家送货,她便领着秋诗出门,到宋赞的铺子去转转。
出门时,碰到斯元鬼鬼祟祟的,她喊了声,给斯元吓一机灵。
她问:“你要去哪里?”
斯元心虚地说:“去我舅舅家里拿些药膏来。”
她也没多想,就领着秋诗出门。
到宋家铺子附近,她们先是跟附近的人打听宋赞,听到的评价多是勤奋能干有野心。
秋诗不解,“妈妈,有野心是好事,有野心便是有上进心。”
她说:“有野心当然是好事,可问题是,你得知道他达成野心的手段,是靠自己还是靠别人。”
若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她也不想操这个心的。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人不想着能高攀,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倘若宋赞单单想借着秋诗来攀上伯府也就罢了,可人的野心是无止境的,宋赞会一步步往上爬。一旦他的地位胜过秋诗时,而秋诗没有能利用的地方,那他势必会抛下秋诗,再去奔向他人。
林未巧不愿看到,好好的一个女子,日后会成为弃妇。
问了个跟宋家铺子做邻居的阿婶,说起宋赞来,“啧啧,他是个有头脑的,眼光高,不甘心在一个小小的铺子里,看他的意思是,要做大做强。听说他还攀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