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子里响起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伴随的还有孩童哭声。
看到繁姐儿一巴掌被扇倒在地,欢姐儿天都塌了,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繁姐儿可是她伺候的姑娘,如今被人打了,那就是她的失责,余慕烟问起来,她要怎么回话啊?
吓得她赶紧抱走欢姐儿,边走边哄。
余慕宝还说:“哼,跟她娘一样,没大没小的。”
孟霞惊着说:“你敢打她?她可是……”
“就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我怎么不敢打?没教养的东西,我是她嫡亲的姨母。教训她不是正常的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
孟霞想着,今天有余老太太在,余老太太向来偏袒着余慕宝的,余慕烟估计还真不能拿余慕宝怎么样。
欢姐儿抱了繁姐儿一路,繁姐儿哭了一路。
路上碰到无所事事的林未巧,林未巧看到小的哭,大的也快哭了,忙问:“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
欢姐儿把事情说来,“娘,让夫人知道,会不会怪我没保护好四姑娘啊?”
“傻孩子,这能怪你吗?那位,眼里还有谁。走,我同你们一块去。”
“好。”
有自己亲娘保底,欢姐儿没那么慌,方才抱着繁姐儿的时候,手还是抖的。从繁姐儿生下来,她就伺候了,别说是繁姐儿,就是她也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来到双栖院里,余慕烟心疼地把繁姐儿搂在怀里,知道是余慕宝打的,险些没忍住要动怒。
余老太太还帮着说一定是繁姐儿淘气,才惹得余慕宝动手打人的。
这时,余慕宝和孟霞来了。
一来,余慕宝就跟余老太太撒娇,把方才的事归结成繁姐儿目无尊长,忤逆长辈,还委屈地说:“繁姐儿说我不配住在这府里,还说我是白吃白喝。”
余老太太护短,听到余慕宝这样说,指着才哄好的繁姐儿说:“繁姐儿,你竟然敢这样说你大姨母,真是没大没小!你大姨母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
窝在余慕烟怀里的繁姐儿,还委屈着,被这样说,又要哭了。
这一幕,林未巧看着都窝火,不过她不方便插手,就怕余老太太把矛头对准她。
自己孩子都被这般欺负了,当娘的还能忍气吞声,也是枉为人母了。
余慕烟抱起繁姐儿,“我的女儿,自我有管教,还轮不到别人来插手。繁姐儿做得再不对,大姐姐一个长辈去打她,就对了?我也不知道大姐姐这样打人的规矩,是谁教的?来者是客,大姐姐是上门来做客的,做客,也有做客的规矩和分寸!大姐姐这个年纪了,不会还不懂吧?”
说着,就把繁姐儿给抱走了,林未巧等人立马跟了出去。
双栖院里,就留下余老太太、余慕宝和孟霞,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娘,你看她……”余慕宝拉着余老太太的手嗔怪道。
“唉,造孽,你二姐姐如今哪里还听我的话。说她几句,她又不乐意。我说宝姐儿啊,伯府里不比家里头。你多少也收敛些。你的婚事,还得求着你二妹妹帮忙呢。”
听到让自己低头服软的话,余慕宝立马扭过身子去,耷拉着脸,她不爱听这样的话。
园子里,柳枝轻抚,绿叶张扬。
石桌上摆放着几样应节令的糕点,林未巧陪着余慕烟散散心,繁姐儿让郭奶母给哄睡下了。
“夫人,宝大姑娘是夫人的嫡亲姐姐,赶是不能赶的,伤了姐妹情分。可长久留她在家里住,也不是个事,多生是非。就如今天这样,夫人向着四姑娘,旁人估计得说夫人只顾着自己的亲女。向着宝大姑娘,又委屈了四姑娘。”
“唉,是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让她回家去,她不肯,娘也不肯的。”
“依我的意思是,老夫人让宝大姑娘住到府里来,就是想让夫人给宝大姑娘说门亲事的。夫人不如就给她找门亲事,把她嫁出去就清净了。”
“这事谈何容易?且不说大姐姐背着那样的名声,就说大姐姐向来挑剔,年长几岁的不要,家境一般的不行,也不想做填房,更不想当人家后母。说句难听的,她已是再嫁之身,难不成还想寻个头婚的男子来?”
林未巧撇撇嘴,余慕宝八成还真就这样想的。
余慕烟又道:“从她和离以来,家里前前后后不知给她说了多少人家,她鲜少有满意的。”
林未巧说:“顺着她的性子来,是等不到她嫁出去的。夫人不妨试着给她说个人家,先不管成与不成,夫人是尽了心意的。如果人家合适,再给她适当施加压力,未必就不能把她嫁出去。”
“唉,说得轻巧,上哪去找这样的人家?”
“这还不容易,找个媒婆,或者是我们自己打听。”
今日的事,是让余慕烟对余慕宝生厌的,也是盼着能把余慕宝这尊大佛送走,也就同意林未巧的提议。
许是余老太太真的怕余慕烟把余慕宝赶出去,余慕宝也担心自己不能留在伯府享受荣华富贵,破天荒跟余慕烟说了几句好话,余老太太更是难得哄了繁姐儿。
都这样了,余慕烟也不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