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柳在伯府住了不到三日,余老太太就带着人找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孟霞。
而在听闻余老太太要来伯府时,余慕柳第一时间就偷溜出去,躲到戚家去了。
这给余老太太气得,直骂余慕烟,“都赖你,把柳姐儿惯得不像样,知道我来还躲着?这像话吗?”
余慕烟就听余老太太骂着,也不计较,只说余慕柳在伯府能陪着自己说话解闷。
“你大姐姐不是还在伯府里吗?你同她说话啊?”
“大姐姐不爱同我说话。”
余慕烟如实说道,自从余慕宝住在伯府里,姐妹两个不常来往,自然见不到面。余慕宝不来找她,缺什么要什么就打发人来跟她要,她也乐得清静。
余老太太不爱听这话,认为肯定是她嫌弃余慕宝的,又开始指责她起来。
见状,孟霞借口说去看望余慕宝,离开了双栖院。
来到余慕宝所在的厢房时,见余慕宝慵懒地半躺着,旁边桌上放着各式的果子点心,身上穿得衣裳崭新华丽,一看就是新做的,发髻上戴的是珍珠碧螺钗和富贵云纹银步摇,耳朵上的是白玉点翠耳坠。
这些首饰,以前没见余慕宝戴过,想来是住在伯府后才有的。
孟霞看得眼红,她是知道余慕宝是什么情况,凡事都靠着娘家,甚至还比不上自己。来伯府这一趟,反倒过起人上人的日子来了。
“哎,霞表姐你来了,快坐。”余慕宝正愁着没人和她说话,在这伯府里样样都好,唯独就是没人陪着她聊聊天。她跟余慕烟聊不来,又看不上那些丫头婆子,就自己整日窝在房里,吃吃喝喝,好打发时间。
看到孟霞来,她连忙起身,让蔡阿婶去沏茶,“厨房里有什么好点心,只管拿上来招待客人。”
相比自家的亲姐妹,她跟这个表姐来往得更多,关系也更为亲近些。
孟霞坐在她身边,笑说:“你这日子,过得真真滋润呐。”
她说:“这有什么?烟姐儿能享受,我就不能享受?这才哪到哪?”
“也是,你有个做伯爵夫人的亲妹妹,还是诰命夫人,富贵不愁。唉,哪像我。”
“霞表姐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说什么生分的话?晚姐儿金尊玉贵地养在府里,比起来,我还不如你的晚姐儿呢。前阵子,烟姐儿叫了外面铺子来府里,让晚姐儿三个挑首饰和料子,我呀,也只有等她们挑剩下的份。”
提起晚姐儿,孟霞脸上笑容一僵,“唉,怪不得晚姐儿不和我亲近,你看看你二妹妹,多会收买人心呐。”
在孟霞的计划里,她千方百计把晚姐儿过继给余慕烟,无非是看上了伯府的荣华富贵。她跟余慕烟并不亲厚,又少来往,余慕烟性子又淡淡的,亲近不来。
她也不好舔着脸讨好余慕烟,就想着借晚姐儿来攀上伯府。就是没想到,晚姐儿是攀上伯府了,她却什么好处没捞着。
刚把晚姐儿过继给伯府的那几年,她以去看望晚姐儿为由,隔三差五就去伯府,惹得伯府不满。余慕烟更是私下里让她少来,还说就当是为了晚姐儿好。
那时她看晚姐儿在伯府不受宠,陆裕宣也不大喜欢晚姐儿,只得忍下来,等晚姐儿站稳跟脚再来。
然而谁能料到,等晚姐儿真成了伯府大房的正经姑娘,却不认她这个亲娘。到头来,她富贵没捞着,还赔上个亲女儿,谁能有她惨?
吃着茶点,俩人说着闲话。
余慕宝说:“哎呀,你别看我在这里,吃好喝好的,还不是人在屋檐下,要低头,得看人眼色。我这日子,没那么光鲜。”
孟霞心中冷笑,“再不济,也好过我吧?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知道晚姐儿得了许多首饰,孟霞就没心思闲聊了,余慕宝看出她想见晚姐儿,便顺势跟她去。
偏晚姐儿跟余慕柳出门去戚家,就繁姐儿在晚姐儿院子里。
“哎,晚姐儿呢?”余慕宝问着边上伺候的欢姐儿。
“三姑娘同柳四姑娘出门去了。”欢姐儿答道,见是这二位来,满是鄙夷。
孟霞极少到晚姐儿院子来,晚姐儿又不在,直接拿这里当成自家院子了。一进去,先是一番打量,见处处精致,比起自家不知好上多少倍。
论理,孟霞该替晚姐儿感到欢喜的,偏她无论如何也是欢喜不起来。晚姐儿能过上这样好的日子,还不是她谋划来的,晚姐儿却还不认她这个亲娘,想想也是可笑。
见梳妆台上放着好几样首饰,她拿起来看了看,就想据为己有。在她看来,她拿晚姐儿东西,是天经地义不过的事。
这一幕,恰好让走进来的繁姐儿看去,繁姐儿年纪是小,但聪明,她常听身边的丫头婆子说起孟霞,对孟霞印象不好。见孟霞居然拿晚姐儿的首饰,她稚气地说道:“你不许拿我姐姐的东西。”
突然出声,给孟霞和余慕宝吓一跳,余慕宝不耐烦地对欢姐儿说:“还不快把姐儿带下去!”
欢姐儿无奈瞥瞥嘴,心想这是在繁姐儿自己家里头,余慕宝真拿自己当主人了?
繁姐儿说:“我不走,我在这等姐姐回来。你们不能碰姐姐的东西。”
余慕宝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