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阵子太贪凉,常吃些西瓜凉瓜,饮食也不规律,专吃香的辣的,导致脾胃不和,又起了几日的低热,林未巧那叫一个遭罪。
大热天的,怕着凉,连扇子也不敢多扇,又怕中暑,是左右为难。
生病自然是万般难受的,请了马郎中来看,又有珠儿和小寒轮流来照顾她,这回欢姐儿没装死,知道来看她,看她难受,也知道心疼了。
煎熬地度过了四五日,算是恢复了。这还是她穿过来后头一回生病,原主大病一场就给病走了,可见原主身体底子薄弱。
她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爱炼丹药求长生,她也不求长生,好歹少病无灾吧?
李娘子来看她,说:“妈妈你就是平日里太操劳,累着了。又跟他们年轻人一样,爱吃凉的辣的。”
她长叹了口气,这不能赖她,她真正的年纪也只有二十多岁,实打实的年轻人啊。
末了,李娘子又说起去查大小关稳婆的事,“我让人到她们原先的住处去打听,也问过左邻右舍了,说她们在三年前就举家搬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更不晓得她们搬到哪里去,根本找不到人。”
她卷着帷帐,“这样吗?那几个丫鬟,也打听不到?”
“难,她们突然间就销声匿迹,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会有人找来。”
“这倒是。”
她估摸着,调换的事上,陆老夫人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留下把柄,毕竟这事一旦揭露,陆老夫人和二房可就玩完了。
李娘子给她倒着热水,犯难着,“人都找不到,这事还要怎么查下去?”
她摇摇头,找不到大小关稳婆,就不能知道那孩子的下落。“查还是要继续查的,你派两个可靠的,去稳婆老家夫家,但凡是和那两个稳婆有关系的人,都去问问。过去这么久了,他们肯定不在京城中。”
说罢,李娘子把带来的物品给她,“里头有几罐八珍膏,是我娘家人熬的,不掺假,都是真材实料,最是适合脾胃弱的,妈妈你吃着最合适。还有这石斛和陈皮,还有人参,我家那口子说一并拿来送给妈妈。”
她连连收下,“哎哟,这也太破费了吧?我不过就是个小毛病,哪值得……”
“嗨,我娘家人熬的,不值钱。他常在外头忙,总有人给他送礼,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送来给妈妈。”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笑着,看着眼前的李娘子,脑海中忽然就想起在白宅时看到李管事和曹十二娘说笑的那一幕。
她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李娘子呢?
转念想到她又没有证据,万一李管事只是跟曹十二娘交情好呢?
想到这里,她还是把嘴巴闭上了。
李娘子走后,她到园子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这几日躺在床上,人都要废掉了。
这时,她瞥见引香路过,正想喊住说话,偏引香匆匆走过,往后门去。
她觉得奇怪,引香这是上哪去?她记得从莲姨娘有孕后,引香就没离开过伯府,观鱼轩里什么都不缺,引香能是为了什么事出去?
她记得引香也是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在伯府外并无亲人……
她留了个心思,喊来珠儿,让珠儿去跟踪引香,看引香上哪里去。
珠儿放下手里的活,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要跟着引香,但还是利索跟了上去。
出了伯府,引香在前头走着,珠儿在后面跟着,直至来到张家。
见家中无人,引香好生纳闷,在问过人后,在柴家门外看到了张母,此时张母在和周氏闲聊。
张母怀里抱着周氏的孩子,“想好了吗?”
周氏满脸的忧愁,“相公他还是不同意,婆母倒是没意见,她也是乐意回到老家里去的。”
“唉,柴生也是,也不多替你们母子想想。京城是好,可物价贵,凭他一个人,如何养得活你们一家子?吃喝住行,哪样不要钱?我都替你们犯难啊。”
“就怕他心里头没我们母子。”
周氏是最清楚自己夫君的心思,不愿迁走,找再多的理由也不过是放不下京城里的人。越是这样,她越得搬走不可。
张母说:“我到伯府里住一趟后,才晓得京城是给达官贵人们住的,像我们这种平头百姓,很难讨生活。我知道像这样大的事,是得由他们男人家拿主意的,可他们男人家粗枝大叶的,哪有我们考虑得细致。你劝劝你婆母,让你婆母来说。”
周氏点头应下,她知道张母百般劝自家搬走,是为了自家女儿跟柴生再无瓜葛。她也很清楚,这样做,对两家人都好。
在远处观察的引香,看到这一幕,心中生疑,不理解张母为什么会出现在柴家,还和柴生的妻子交谈。
观察片刻,见张母起身要走,她也赶紧转身离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珠儿,看得一头雾水的,不明白张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为什么引香要来偷偷摸摸跟踪张母?
她们一个是莲姨娘的生母,一个是莲姨娘的贴身丫鬟,论理都是一伙人,怎么还……
回到伯府里,莲姨娘得知自家亲娘居然出现在柴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