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把自己的家当给秘密放好,甚至觉得东西放在自己房里不安全,拿去让小寒暂时保管。
珠儿不懂她这样做,“妈妈何必怕成这样?他们又不是强盗,妈妈不给,他们还能硬抢不成?”
她说:“你以为?摊上这么群活祖宗,真是我的福气。”
都赖原主把山哥儿他们惯得不像样,好似原主养着他们就是应该的。
常言道,斗米恩升米仇,给些小恩小惠也就罢了,给得多了,给得久了,养得他们胃口越来越大,滋生贪念。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都想在原主身上得到更多,一旦不给,便反目成仇。
她倒是想跟这些人反目成仇,她可不想拿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去养这群白眼狼,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最好能一劳永逸,永远都别来找她要钱。
她可以不给,但山哥儿等人最是会胡搅蛮缠的,还不知道会使什么手段来逼她拿钱。到时候闹得他们没脸也就算了,她还想继续在伯府混下去呢。
关键时刻,她急中生智,决定给他们演出好戏。
于是,在珠儿领着山哥儿等人进来时,就看到有好几个人在围着她,像是在说什么事,气氛颇是压抑低迷。
林舅妈多事,一来就热心地问:“巧妹,你们这是在……”
陈婆子面色严肃,“你们都是林妈妈家人,来得正好,你们说这事要怎么处理?”
林未巧转身就去扯着山哥儿的胳膊,假哭道:“山哥儿,这回你可要帮帮娘啊,娘实在是没办法了,我……”
山哥儿问:“娘,出什么事了?”
林未巧开始胡说八道,说因自己责职疏忽,去私库拿东西时忘记上锁,导致私库里少了几样名贵物品,查了十来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余慕烟为此动怒,说东西找不回来,就让她补上。
听罢,林舅母急着说:“夫人待你这样好,怎么会为了这点子小事和你计较?你多跟夫人求求情,这事不就过去了。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陈婆子说:“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夫人私库里的东西,别说值钱,就是比我们这些人的命,都要贵重几分。更别说丢失的那几样,又正好是惠阳县君给夫人的,若惠阳县君问起,夫人没法交代,这事可就严重了。”
“那就去找去查呀,肯定是府里的人做的。”
“你说得轻巧,这府里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怎么个查法?何况丢的物件又小,随便塞在哪个角落就难找的。万一把东西藏在二房那边,二房是断断不会让我们查的。这事,林妈妈得自认倒霉了,也得负这个责任。”
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山哥儿夫妻傻眼了,面面相觑,他们今日来就是想了法要逼林未巧拿钱的,没想到会遇上这事,真真倒霉。
珍玉眼珠子提溜转,是半信半疑的,“娘,你在夫人身边那么多年,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别不是……”
林未巧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拿袖子擦着眼角,“我也没想到我会犯下如此大错。这阵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个身的就忘了事,明明前一刻还记着,下一刻就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珠儿适当配合说:“不止呢,林妈妈手里明明拿着东西,却还要找。有回见着何嬷嬷,还问我何嬷嬷是谁来着。我看林妈妈是年纪大了,记性一日不如一日。”
林未巧靠在山哥儿背后,一个劲嚎哭着,声音很大,泪水很少。人家信不信,全看她演得真不真。
为了不拿钱给他们,她算是彻底豁出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面拍着大腿,一面号叫着:“是我老糊涂了,你说说我怎么就忘记上锁,把东西给弄丢了,还丢的都是那么贵重的东西。夫人看我一把年纪,自然是不忍心罚我的,我不能让夫人难做。这事说一千道一万,也错在我……”
看她演得差不多了,李娘子说:“夫人也不罚林妈妈,只让林妈妈把东西补上,就当无事发生。好在那几样东西贵重是贵重,可也不是没处买。这事,还能弥补,让林妈妈照着再回来就行了。”
一听这话,山哥儿几个立即慌了,在他们看来,林未巧的钱不单单是林未巧的,更是也属于他们的。
丢失的东西这般贵重,还都重新补上,其中耗费的钱财可想而知。
林舅母本来还想扶着林未巧起身的,听到要花钱补上,瞬间就不想扶了,默默起身,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得费多少钱啊?巧妹就只是个陪房妈妈,哪赔得起那么多?就不能让夫人再宽容宽容吗?这不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吗?”
陈婆子说:“夫人说了,先赔上一两个,好应付过去。等时日一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夫人已是仁至义尽,林妈妈若是连这一两件也补不上,以后也不必再留在夫人身边了……”
见时机成熟,林未巧麻溜地爬起身,围着山哥儿夫妻说:“山哥儿,你帮帮娘,娘算过了,除了我平日里攒的,还差个几十两。娘以前给了你那么多,你应该能拿得出来吧?还有玉姐儿,你身上有不少我给的首饰吧?你拿去当了,凑凑能凑上的。”
山哥儿夫妻像是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心虚地眼神乱瞥,愣是没敢接话。
林舅母更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