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呆滞。
神鸟、神兽它……它它它竟然跟徐山山是一伙的?!
天菩萨,他们完了呀。
刚才那两支金箭怎么就没将那头神鸟,不对,是将那头魔宠给对穿个窟窿啊,这下他们俩俩联手,他们还岂能有活路?
当改命法阵消散,周边只剩莹星点点的光芒,它们围绕在徐山山周身,她深吸一口气,细细地感应着此时此刻身体的变化。
“久违了,这种轻松、自由又有力的感觉……”
她审视着自己,内视着体内充盈,双手微微握紧,又将其松开,一种重获新生的满足油然而生。
这一具身躯,完完全全是她的了。
怀孤惊疑地看着她:“你……”
抬眸扫视过去,徐山山一袭白色衣裙袅袅,犹如闪烁着寒光的利刃,纤细而锋利,却又不失优雅。
她指尖掐诀,怀孤猛地一震,瞳孔扩大。
下一瞬,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抓了起来,又重重地拍打在了地上,喉管汹涌着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风声如鹤唳,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风雪带着千钧之力,让他千刀万剐,惨不忍睹。
南宫非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身体微微前倾,再次发动了“锁魂阵”,打算故技重施困住徐山山。
可是这个时候的她,却完全不惧。
只见阵中的她,双手收陇于腹间,那宽大的袖摆如修长而华丽的尾羽,如丝如缕,柔顺地垂落。
她的细微脚步声,如同放大数十倍的恶魔低语,在所有人耳中回荡,令人背脊发凉,如同死亡的预告。
南宫非此时眼睛瞪圆,嘴巴张大,直勾勾地盯着她:“不、不可能,你怎么能动……”
她走近他身前,二话不说,一掌拍在其胸膛。
那看似很轻,如同抚摸的一掌,却在顷刻间红色符文如同“花纹”遍布了他周身,可这些“花纹”并非是为了妆点他,而是索命。
他全身被束紧,筋骨断裂、血管爆破,内脏也都被挤压成碎,他口中不断涌上血来,痛苦异常。
“尊、尊上,我……”
徐山山甚至都懒得听他讲一句遗言,一转身,身后的黑气翻腾不息,带着无尽的阴怨与邪恶,迅速蔓延开来。
黑气化作缕缕黑线,钻入南宫非的口鼻,隔绝了他的五感,她指尖凝气一划,血刺便从他身上迸射而出。
他甚至连痛苦呻吟都被强行剥夺,便陷入了永恒的黑夜。
在咽气最后一刻,他空洞灰色的眼睛仍执着地望向徐山山。
“你真狠啊……”
怀孤看着死相惨烈的南宫非,自知自己的下场。
他周围的地面爬满了“藤蔓”,它们宛如恶魔的触手,将他的头颅、四肢、腰肢缠紧,再用力从不同角度拉扯……
徐山山不置可否。
仅一个眼神,下一秒,他的身体四分五裂,但他死后留下的不是残骸,一个替身人偶。
这是替身术,想必他也知道与徐山山为敌,九死一生,是以提前就做好了保命的后路。
徐山山虽杀了个替身人偶,但她也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
解决完挡在她面前的麻烦事,她依旧散发着无尽的黑暗杀意,信步走到了被石化的军队前。
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气势恢弘,如此浩浩荡荡的队伍,让人不禁遥想倘若他们没有石化,会不会有一场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场景。
可惜,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却见她轻轻一挥手,层层叠叠,如同腐朽风化粉碎,全部化为了风沙,飘散在了茫茫天地之间。
除了煜王。
在场唯一还存在的石人,他沉默不语,却又仿佛在呐喊尖叫。
“徐山山!”
嘉善大师朝她急急喊道。
任谁看过她杀人时那平静又冷酷的神态后,都无法接受,尤其是在眨眼之间,千军万马皆在她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一层厚重的阴霾顿时压在了他的心口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徐山山朝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当即他发现他说不了话了。
不仅仅只是他,他看向身旁几人,都是一脸惊疑地捂住喉咙,神色凝重。
见无人再打扰了,徐山山对煜王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多少长进,你当真认为寿王会真心待你这位大哥,将来与你分平天下?”
“他不过就是借你的手来铲平障碍,或者是借别人的手来铲除你,怎么样他都不亏。”
煜王如今石化,根本无法再言语。
“你不信?”
她看穿了他的内心,于是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的额心处,当即煜王便“看”到了一切真相。
关于寿王的心思,他对煜王的表里不一,他曾对煜王做过的事情……
当真相大白时,煜王的两行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流出……
而这一幕,却震惊了所有目睹的人。
……石、石头怎会流泪?难不成……煜王,包括之前的那些士兵实则都还有感受,他们的身体虽然石化了,但心还活着……
徐山山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