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跑!”
“不行,事到如今岂能轻易放弃,最终功亏一篑!”
邪师反手一握,血符从袖间飞出,将逃跑的那些咒术师尽数抓住。
“对不住了!”
他们所习之术本就阴邪歹毒,如今一众晦邪竟造就了这样一些怪物,虽不知其性,但已丧心病狂到以人血浇筑、人躯为祭,以供其驱使行动。
血符以烫灼之力贴蚀肌骨,慢慢将其消融,咒术师痛得惨烈嚎叫,哀求饶命,却丝毫激不起邪师们的怜悯之心。
与虎谋皮,必遭虎噬。
而受到血肉供奉的那一只只扭曲爬行的“阴影”,得了滋养,原本修长晃悠的身躯徒然升高,从正常成人高度直蹿到八尺以上。
它们原并无实体,身似蒲草,风一吹便悠悠晃晃离地游走。
邪师们站成六芒星位,脚下黑光化为一根根束线,直射穿入它们的体内,一股诡异的黑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它们紧紧包裹。
当即那软面条似的身躯便撑起了骨骼架子,肌肉隆起,它们软滑的外形穿上了一件腥气冲天的黑铠,化为一股股恶臭的黑风袭向徐山山。
徐山山转头一抬臂,掌心灵符闪显,化为一道护盾,薄薄的一层光晕看似脆弱,但却坚固不移地挡住了不断冲击的阴鬼兵。
“就这?若只有这点能力……恐怕还不能挽救你们的命了。”
她启唇轻念——古老晦涩的咒语,仿佛来自遥远时空,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
随即,她双手缓缓抬起,指尖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黑色的裂缝——
这时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这些阴鬼兵身上撕扯,揉捏。
它们发出痛苦的咆哮,声音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可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瘪,如同腐朽的树皮剥落,最后融化为黑色黏液……
邪师与咒术师这边虽然功败垂成,但却分散了徐山山的部分注意力,让凶兽得以撕扯开“藤蔓”的绞缠。
此番,佛门、道家也相继出手,他们以伏魔金刚圈干扰着徐山山,空旷的荒野之上,金色的强大阵法悄然浮现,形成了封闭的空间,将其囚困其中。
阵法的线条闪烁着图案,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阵中之人,仿佛有千万斤重担压在身上。
他们眼巴巴,心揪揪,只盼着徐山山这个妖孽能够被制服,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一样束手就擒。
只可惜,他们的满心期待与迫切请愿终究是错付了。
只见徐山山站在阵中,却无任何异样,她神色如常,只是周身释出一股淡白色的雾气,“雾气”所至,形成一种流动的光幕,当它与阵法相碰触之时……
它竟然将阵法给消融了,就好像炽热的火焰碰上水化汽被浇灭,那无坚不摧阵法的“墙壁”被斑驳消融开来。
“腐化术,这、这,老衲没眼花吧?”
一位得道高僧手握金杖,猛地瞠大眼睛。
“什么是腐化术?”
旁人表示听都没听说过。
“此术,老衲只见过一人使用过,此人就叫……清、吾、神!”
这名字虽说挺生僻的,却还是有少许人听过。
“清吾神?高僧说的,难道是当年南海之滨中最神秘的一位……”
她会是清吾神?
“这怎么可能?当年南海之滨,十三位法斗者,少者都该有古稀了吧,她却如此年轻,且还是女子……她怎么可能是清吾神?”
南海之滨的那一场法斗,至今仍旧被奉为一段玄门传说。
“你们不懂啊,当年南海之滨的结果,实则与清吾神的来历一般,一直都是一个秘密的存在……倘若是他,不,是她的话,老衲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能够打败大国师了。”
这位高僧看起来好像是悟到了什么,突然开始了一段感慨叙述。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旁边的道人与佛门弟子皆不解、困惑地看着他。
那位白眉高僧看向徐山山,不由得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
“大约在三十几年前,当世分成了四种声音,有人认为国该以仁德而治,礼数道德尤为重要,有者认为当以法与权力结合而治,严苛的规矩与严厉的律法方是统一和平的唯一手段。”
“亦有人觉得无为而治,以民之意为民之心,君民和谐方是国道。”
“还有人十分抵触国家被各类术法干涉,应顺时势与民心,不得以邪、妖、幻术蛊惑民心,更不允许修行者与玄门中人插手干政治国。”
在这样混乱的国家背景之下,景国内部的混乱可想而知,那时的大国师为了能够选出一条能够正确统一治理景国的“声音”,便强硬且霸道地列下了三条铁律。
奇术、玄术与奇门遁甲等超凡之能,皆不能随意出现在普通人的眼前。
佛门、道门等宗门将分内门与外门,内门弟子可私授,但外门弟子不可随意替开天眼,扰乱世间缘法因果。
学术法者,必须隐世,离群索居,若随意出手伤害了普通平民,或以术法行伤天害理之事,则受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