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姗姗一看,这还得了?
她赶紧小跑过去,推开山长最先抢夺的最佳位置,挤到徐山山左手旁,揪住她的一小片衣角:“二、二弟,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这一系列秀亲近的小动作,堪称典型。
二弟?
哦,原来俩人是亲属关系,难怪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挤兑别人……来自一个拥有绿茶性质的老头山长内心碎碎念。
古月伽月也很自然地走上前,占据了徐山山的右手旁位置,在应山书院一众瞪大了眼睛愤慨不满的表情中,他脸色严肃道。
“魑魅将雷风杀了,事情是不是变得更为麻烦了?”
这是一本正经地商谈正事啊,那他们……也只能忍了!
“什么更为麻烦了?雷风不能死吗?”
不少人听得心头惶惶的,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死了,会怎么样?”
陈老夫子此时一把老骨头都快抖散架了。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懊悔。
活了大半辈子,教育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人走漏了眼,人“徐出”哪是瘟神啊,这分明是福神啊,是他的救命稻草啊。
偏偏他势力眼,只喜爱文科学生,不喜欢偏科生,更不喜欢搞易学的。
若当时他没有硬逼着她退学,作为“徐山”的恩师,他自然该配第一排前位,他古月君也不能捡到这么个大漏啊。
以至于他现在都被人挤到了最后头,都吭都不敢吭一声。
徐山山没急着回答古月伽容,她扫视了一圈围拢过来的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她怎么能这么问?
应天书院一众脸色一僵,这能是怎么了?当然是想求大佬救命啊。
书院学生心思浅,判断不出她的神色,心底不禁如揣兔直跳:她该不会是记恨他们之前眼皮子浅,背地里传她的各种“谣言”,还嘲笑她算卦,所以打算叫他们自生自灭吧?
师长们则一个个冷汗直冒:她该不会是记恨他们之前嫌弃她,不肯因类施教,将她拒之门外的事吧?
虽然他们之前的确与陈老夫子一样巴不得她退学最好,以免教出这等学生给他们应天书院丢人。
但现在、现在,他们都已经是痛改前非了啊!
山长不愧是山长,他决定为着一众师生敢于面对,他和和气气道:“徐出啊,你年纪轻轻,便能战魑魅,降邪煞,必然是你们那个什么教派还是玄门中的高人了吧,也不知道你修行什么,但听说救人一门胜造七级浮屠,救一书院的人那更是功德无量,你……信这个吗?”
对啊对啊,若是她干的这一行,有修功德、攒福报的行为,那必然是一个心胸开阔,助人为乐的人,定不会计较他们过往间的罅隙吧。
“你们说的这个,是佛家的吧,我二弟应该不归那边管。”
徐姗姗说完,看了徐山山一眼,想看她是否赞同,一旦她神色有异,自己就立马改口。
“那你二弟信什么?”山长干脆向徐姗姗这个内戚打探。
她信什么?
这可将徐姗姗问倒了。
徐山山有信仰吗?
她好像不太了解现今的这个“徐山山”了。
虽然她不知道,但一般自身强大到可以无视规则,想必也不必去寻找什么心灵依托,遇到拦路的,干就完事了。
这时古月伽容道:“她大抵会信因果,凡事种善因,得善果。”
徐山山见他说完,一双如秋水明泓的眸子便恳求地看着她,她笑了下,转向山长道:“是,我信。”
这时,众人才敢喘上一口大气,刚才他们就如同等待被审判的“犯人”,在紧张的气氛内,险些没窒息过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方才那个跟雷风合谋害书院的人说了,我们都得……死,方才古月先生又说,雷风死了咱们会更麻烦。”
一众先生都是文化人,但文化人遇到这种玄乎的事也有壁垒啊,他们完全是一筹莫展。
“现在你们还能听到铃铛声吗?”她忽然问道。
应天书院的师生面面相觑,然后惊异的发现:“听、听不到了?”
“真的,一点都听不到了,怎么回事?”
明明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更加严重了,但为何他们却好像状况好转了?
他们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徐出”,寻求答案。
古月伽容却是其中反应最快的,他眸光一闪,道:“……你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你们去掰开雷风的嘴看一下。”她示意不远处滚落的头颅。
嘶——众人下意识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雷风的头是被绞断的,滚了一地的血与灰尘,充血的死鱼眼在凌乱的发丝中若隐若现,他们瞧了只觉一阵牙酸肉麻。
这么重口吗?掏死人的嘴?
徐姗姗见他们迟迟不动,俏脸一板,嘲讽道:“一群胆小鬼,如果现在不愿去的话,一会儿只怕就得跟死人当同伴了。”
这话的效果是十分强劲的,不仅先生们动了,连学生也都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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