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商宁立刻打断她,“别说了,我离开。”
她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但这人提醒了她一件事,她应该尽快离开,贺银霜找不到她可能会跟她家里联系。
这里的问题远没有这件事被许若蘅和商怀谷知道后更可怕,那才是她无法面对和无力解决的。
她应该回家里,给父母一个她昨晚夜不归宿的合理解释,或者面对他们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狂风骤雨。
商宁强撑着身子,一言不发地起身下床。
衬衫很长,身上该遮的都遮住了。
她现在脑子跟浆糊似的,顾不上去关注别人的眼光。
两条细长白皙的腿露在外面,斑痕点点,她也来不及注意到。
杜相宜见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彻底失语。
这如果是她的女儿,她一定恨不得杀了欺负她的禽兽,不免剜了伏云深一眼。
伏云深莫名心虚。
见商宁下地后重心不稳伏云深立刻上前扶着她,却被她冷冷推开。
“我的衣服呢?”
商宁问完才隐约想起来她的衣服好像已经被撕坏了。
伏云深忙道,“已经让人送了。”
商宁走进卫生间撑着洗漱台缓了缓,“医生有带止疼药吗?”
“我去给你拿。”伏云深立刻出去找陈医生拿药。
正好要的衣服也送过来了,便一起拿进房间给她。
商宁吃了药,迅速换了衣服,稍微整理了头发。
她穿的是一身浅蓝色雪纺长袖套装,长裤能将腿遮完,有点成熟,但看上去比刚才正常多了。
商宁的包没在身上,也没有手机,她看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自己,内心不断对自己强调道,她得回去,得让人看见她,才可能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即便她现在最本能的欲望是藏起来,她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
可她必须回去。
吃了药,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明显。
见商宁出房间急着要走,杜相宜不放心地拦住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给她,“这是我们的一点歉意,密码是六个零,你收下。”
商宁闻言皱眉,“我不是陪睡的。”
她嫌恶地将卡扔在沙发上,对杜相宜没一丝温度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晕倒了,这位先生发现收留了我,还帮我叫了医生,谢谢这位先生。”
她不想和他们再有任何关联。
商宁甩开他们打开房门,一开门就被门外的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门外的人,她有些犯怵,连语气也变得单薄无力,“你怎么在这儿?”
贺银霜冷冷看着她,“我是鬼吗,这么吓人?”
贺银霜透过商宁看向屋内,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陈医生,“你跟他睡的?”
他面带冷笑,寒意凛然。
贺银霜昨天在酒店楼上楼下找了很久没找到她,调了监控才知道她在哪儿。她昨天那副样子,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伏云深听见贺银霜不带善意的声音,不由得走到商宁身后,他试图维护她,“你们什么关系?”
他冷冷看着贺银霜,语气不善。
贺银霜愣了愣,“哟,伏总也在!”
他没回答伏云深,反而看向商宁,讥讽地笑着问,“你们三个一起啊?”
他眼神轻佻,看她像看垃圾一样。
商宁内心屈辱非常,没理会他冷嘲热讽,打算好好跟他分析分析昨晚的事情,却听见贺银霜冷冷地说,“我已经报警了,你应该很需要帮助吧。”
商宁闻言面带愠色,全然抛开自己身体上的不适,阔步走出去,反手将门带上。
伏云深看着事态突然的转变,不由得迟疑。
出去吗?他没必要出去找事,如果她愿意,他当然会竭尽所能地补偿她。她将他们推开,正说明她不需要帮助,甚至自己是她的麻烦。
不想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他最好不要再随便插手。
门外,装修奢华的走廊上安静得呼吸可闻。刚刚贺银霜有句话说得很对,对现在的商宁来说他就是一只恶鬼。
商宁精神上全副武装,让自己看起来很不好惹。
她冷冷瞪着贺银霜,“昨天,你们是一伙的吧!”
以昨天发生的事来说,他们就算不是同伙,贺银霜昨天在电梯里的举动也绝对不纯良。
贺银霜闻言瞬间变了脸色,昨天那两个人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之所以没阻止,只是想看她能不能发现以及上当之后的狼狈样。
她总是在他面前装出一副善解人意又清高的样子,并不把他真正放在眼里。看她的好戏,他没有任何顾虑。
她只是个无趣的女人罢了。虽然昨天在电梯里,他确实因为她有了反应,但那不足以令他改变态度。
“商小姐可不能血口喷人,自己蠢,这么大人了没有基本的防备心,能怪别人?”
商宁冷笑,“所以你就想捡现成的?贺少你要是想要早跟我说啊,何必这般周折。还是,你就喜欢当伪君子?”
“昨天那种情形,我带你走是帮你,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