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的整片墙板缓缓上升,露出了后头的衣柜、梳妆台,与空空如也的古董架。
查案第一步——搜查物证。
于是,五人一鬼又开始了对第三个密室的物证查找。
白苍灵:“衣柜里放的都是被子……”
事闲:“天阳,来,你看看这古董架的最上头是不是也有不同形状的凹槽?”
事闲、事遂、白苍灵三人依然凑在一起,而被朏朏依然带着的痴鬼,紧跟着静芸。
静芸一拉开木制带镜梳妆盒的抽屉,便见梳妆盒内不见首饰的踪影,只有一把扁长铜制“喜”字钥匙和两个分别绣了单只鸳鸯的香囊,同时,丫鬟的声音再次响彻密室。
“不知为何,即使姑娘很受欢迎,体己却很少。”
“花楼里的姑娘,都很想尽早攒够赎身钱,好早日脱离苦海的,姑娘也不例外啊。”
“不过,姑娘心善,平日里很照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许多事都亲力亲为,不用我们擦拭古董架,床铺、衣柜也无需我们收拾……”
“或许,姑娘是去外头做了善事,把自己攒的体己钱都捐掉了吧……”
“也可能,姑娘是用体己钱买了房子吧?”
“姑娘常常说,她唯愿得一小院,两人三餐过四季的……”
“所以——这把钥匙是开她所买下房子的门锁的?”
因为机关启动而凑过来的事遂,伸手拿起了梳妆盒中的钥匙,想了想,不禁眉头一皱,眉目间满是愁绪。
“难道还有个密室?”
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快不够用了,要是再来一个密室,他们怕是通关不了了,那他们的委托也就失败了……
啧,就说应该直接用黄符送痴鬼离开人世的嘛!
搞这么麻烦。
纵使刚才一曲,事遂对静芸又有了欣赏的好感,但这点微薄的好感,根本抵不过他的名声。
刚出来另立门户接个委托,结果以失败告终,不是砸他招牌么!
事遂的眸中染上了怨怼,而静芸接了句“未必”,从事遂手中抽走了钥匙,拿给了痴鬼看。
“钥匙的形状和钥匙孔对应,是古今相同的,所以通过这把钥匙,可以得知所对应的锁孔形状。”
“在古时候,锁除了加强防盗的功能,也是锁主人社会地位、身份高低的象征,而有些锁,也代表了一些特殊意义。”
“就像‘一’字状的钥匙孔所对应的,多是普通百姓用的锁具;‘士’字状的钥匙孔所对应的,多是读书人或士大夫所用的锁具。”
“‘寿’字状的钥匙孔所对应的,常见于生辰寿诞、贺喜祝寿时,而这‘喜’字状的钥匙孔,多在男婚女嫁或其他喜庆场合使用。”
“那么,看这把钥匙上的‘喜’字,再结合刚才丫鬟所说的,燕娘‘唯愿得一小院,两人三餐过四季’,便可得知燕娘是有了心上人,且已在待嫁。”
痴鬼懵懂点头,而生怕砸了自己招牌的事遂不禁反驳了句:“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怎么就确定了?!”
朏朏倚靠在梳妆台边,因为密室里有他不喜欢的人,也因为信赖静芸的能力,他便百无聊赖地随手抛着两个香囊玩儿。
为了节约时间,静芸没有立即回复事遂的找茬,只看了一眼床榻上留有两个钩子的床帐,便打算先叫朏朏带着痴鬼去将两个香囊挂上。
“无忧,不要玩儿杂耍了,和痴鬼一起去把香囊挂到床帐的钩子上。”
静芸抬手就抢先接住了被朏朏抛在半空的香囊之一,朏朏原本去接的手微顿,听得“嘻嘻”一笑,分外狡黠,从静芸手中接过她递来的香囊后,爽朗地应道一声:“好嘞!”
挂香囊没什么技术难度,很快就有“咔哒”声从床板处传来,打断了静芸继续解释燕娘有了心上人的念头。
朏朏反应很快,在静芸走来之前,便将床榻上的人形硅胶模特移到了旁边,掀开了本来被人形硅胶模特所遮住的床板暗格盖板,露出了其中的夹层。
夹层里,用和田玉雕成的小兽、西域宫廷的酒壶、龙纹玉佩、科考卷子,整齐地摆放着。
“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是一个花魁能拥有的东西哦!”
垂眸看着夹层的朏朏双手抱胸,斜倚在床身立柱上,指尖时不时地晃着他刚刚挂上的香囊。
静芸认同地点了点头,想着刚才检查古董架的事闲说古董架上有不同形状的凹槽,便弯腰将夹层里的物件都取了出来,转身分别交给了检查古董架的事闲、事遂。
“既是二位同道检查的古董架,为了节省时间,那便劳烦了。”
为什么不交给白苍灵?
因为她不想和白家人有过多接触。
即使现在什么都没发生,甚至白苍灵都不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静芸也不想和白苍灵有任何接触或交流。
毕竟,只要等白苍灵回了白家别墅,那么他的态度就会变成和梦中一样了。
即便静芸千好万好,他白苍灵也眼盲心瞎,只会听信白雪青的片面之词,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伤害她,最后自诩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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