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闲道长!事闲道长您可算来了!”
这一次,上前迎去的向仁恩,话语里带上了一股如释重负的味道。
认错了人,太尴尬了……
当然,这次向仁恩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和事闲打完招呼、握完手后,又谨慎地对跟在事闲身后侧的年轻人伸出了手。
“这位小道长是……”
“浮罗观修道学院,事闲道长座下大弟子,道号:天阳。”
“天阳道长好!天阳道长好!天阳道长也是年轻有为啊!”
向仁恩打招呼的功夫,闻到了熟悉的讨厌味道的朏朏不禁转头,一眼见着站在事闲旁边的天阳时,眉头不禁狠狠一皱。
因为天阳的眉目间有着和静芸相同的影子,更因为同为修士,连气质都有一两分的相似,叫人看着,更无法忽视两人之间的关系。
“啧,果然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倒霉,一天都得倒霉,遇到抢委托的也就算了,居然又是白家人,烦死了。”
听着朏朏的话,静芸也没有转头去看一眼白苍灵的意思。
毕竟,在那长达一个月的梦境里,她对白家的所有人,早都看厌了,如今因为一切未曾成为现实,她对他们心如止水,已经很好了。
为不重要的人破坏修行,不值得。
所以……
“你也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了,那就把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人和事抛于脑后吧,不然,中午的大餐你也会吃得不高兴的。”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一说大餐,朏朏立即就把白苍灵给抛之脑后了,“嘻嘻”地笑着,一把揽过了静芸的肩,挂在静芸身上,要不是因为在外面,朏朏还得在静芸的肩上撒娇不可。
“就知道我家昭昭最好了!”
朏朏正是欢喜时刻,向仁恩便领着事闲、白苍灵,还有一个从浮罗观离开,另立门户的事遂道士,走回了静芸和朏朏身边。
“静虚道长、无忧道长,人到齐了,我带你们去那个、那个闹鬼的密室吧!”
一要说起“鬼”字,向仁恩就怕得开始结巴了,而事闲、事遂听了静芸和朏朏的道号,不由得一愣。
“等等!”
本来没把静芸当回事儿的事闲紧皱起了眉头,抬手拦了一下静芸和朏朏,看向两人的视线里,带着审视和轻蔑。
“敢问两位同道师承何处?”
静笃观复,见素抱朴。挫锐解纷,和光同尘。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玄门自出现起,就由第一代门主以《道德经》的内核和对后代弟子的劝诫寄愿,定下了这32个字辈,之后每一代的弟子取道号时,都按照辈分从这32个字辈中取。
即使随着千百年来,玄门分裂成无数派别,这32个字辈也没有改变。
因为,这象征着门派是玄门正统,也只有正统的玄门弟子,才可按照辈分,被其师父用那32个字辈里的字来取道号。
就像他们浮罗观的事闲和另起门户的事遂,是按字辈就可知道他们是玄门的第24代弟子,而白苍灵是事闲的徒弟,是玄门的第25代弟子,所以道号为“天阳”。
现在,出来了用着第一字辈和第二十二字辈的两个人,这算什么?
歪门邪道吧?
是歪门邪道还敢来跟他们正统玄门弟子抢委托,败坏他们正统玄门的名声?!
那就别怪他们这些正统,来打他们这些歪门邪道的脸了!
朏朏看出了事闲、事遂看向他们眼中的轻蔑,也明白事闲话语里暗藏的意思,不禁嗤笑一声,却并不回答事闲。
他怕他说出来吓死这三个玄门的人。
当然,他也把说不说的权利给了静芸。
他想着静芸自有打算,而他,也什么都听他家静芸的!
而静芸自然也是看出两人眼中的轻蔑,听出事闲话语里暗藏的意思的,但她也不以为意,只分别向事闲、事遂递上两张名片,朱唇微启,语气依然是平静淡漠的。
“师承玄门,家师不过众多修士之一,名号不足道也。”
静芸只想安安静静渡劫修行,不想麻烦,而事闲、事遂本就先入为主觉得静芸和朏朏是歪门邪道,所以现在听了静芸的话,更觉得他们俩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
特别是用着第一字辈的静芸,他们觉得她年纪轻轻,心气高傲,敢做他们的“长辈”。
也不怕折了寿。
不过,基本礼貌是有的,事闲、事遂都接过了静芸递上的名片,只是他们俩都没有去看名片上的信息。
事闲反手就将名片递给了自己的徒弟白苍灵,让白苍灵收着,而事遂也随手将名片放到了口袋里。
“别怪贫道说话直,两位同道无门无派,年纪尚轻,还是回去重新好好拜个师,好好修行过,再出来接委托吧。”
事遂点头附和着事闲的话,同时又打量着静芸和朏朏。
只见静芸眼神清澈明亮,神情平静淡然,只这样站着,周身散发的灵气也可谓是纯净澄澈,除了飞来停留片刻的蝴蝶,似乎连阳光都偏爱她,在她的周身布下一层淡淡的光晕,绝世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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