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独自一人被关押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内,四周的墙壁仿佛在不断地向他压迫过来,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霉菌的味道,让人窒息。
牢门紧闭,只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挤进,投射在地上,形成一道狭长的光带,那是他与外界仅存的联系。
他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背靠着墙壁,双眼紧闭,脑海中反复播放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出导致他们被捕的线索。
手指无意识地在粗糙的床单上摩挲,内心的焦虑如同暗流涌动,难以平息。
“我们到底哪里出了错?”顾长生自言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响,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与困惑。
他回忆起与柳如烟的每一次接触,那女子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神秘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难道,真的是她背叛了他们?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他们未曾察觉的巨大阴谋中的一环?
顾长生猛地站起身,开始在牢房里踱步,每一步都沉重而急促,脚步声在牢房里回荡,与他内心的焦躁相呼应。
他用力地握拳,又松开,反复几次,试图借此来平息心中的不安。
“不能慌,不能乱。”他低声告诫自己,深呼吸,试图找回往日的冷静与理性。
他停在牢房中央,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最初,从每一个细节开始梳理。
顾长生知道,在这种绝境之下,只有保持清醒,才有可能找到一丝生机。
“丽贝卡,你怎么样了?”想到丽贝卡可能也在经历着同样的困境,顾长生的心中涌起一阵痛楚。
他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他不能允许任何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这份担忧如同火焰,燃烧着他心中的不安,也点燃了他求生与反击的意志。
丽贝卡独自坐在昏暗的牢房中,她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万千,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忧愁。
她首先想到了远在德国,生死未卜的父亲。
记忆中父亲那温暖的笑容和坚毅的眼神此刻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她仿佛能听见父亲曾经的教诲:“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保持坚强,丽贝卡。”
这番话如同一股暖流,给予了她一丝勇气和力量。
但随即,现实的残酷又让她的心沉入谷底,担忧和无助如同阴影般笼罩着她。
她默默祈祷,希望父亲能够平安,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找到他。
接着,顾长生的身影在她心中浮现。
丽贝卡回想起他们在船上的时光,顾长生那坚定的眼神和无数次在危机中给予她的安全感,让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暖。
她担心顾长生是否也在遭受着相同的困境,甚至更糟。
丽贝卡又开始自责,是否是自己的身份和行动连累了他,但随即又坚定地告诉自己,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共同面对。
艾萨克的形象也渐渐清晰。
她知道,这位睿智的老人不仅仅是她父亲的老朋友,更是他们行动的关键。
在这一刻,丽贝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与绝望,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开始回想所有可能的细节,思考他们是如何被发现的,是否还有逃脱或寻求帮助的途径。
丽贝卡用指甲轻轻敲击着墙壁,试图寻找可能的空隙,或是用这种方式传递信号,虽然希望渺茫,但她不愿意放弃任何可能。
“我们必须活下去,为了父亲,为了顾长生,为了艾萨克,也为了那些期待光明的人。”丽贝卡在心中默念,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
在魔都的滨江路,圣心堂的彩绘玻璃透过稀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未能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教堂内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木椅轻微的吱嘎声,他凝视着前方的十字架,思绪纷飞。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魅惑而低沉:“制造一个机会,让那个叫顾长生的人,离开。”
李士群的身躯微微一震,他转过身,只见那名修女站在他身后,面容隐藏在头巾的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神。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难度很大,他现在被76号严密看管。我若轻举妄动,怕是会得罪影佐。”
“转过去!”
李士群迅速照做。
修女轻轻走近,她的步伐轻盈而无声,仿佛幽灵一般。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则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是你的问题。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做,但是松本先生会不会生气就不知道了。”
李士群深知,这个要求背后的复杂与危险,一旦操作不当,不仅会得罪影佐,更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让自己陷入难以预料的困境。
他转过头,想要再次与那名修女商讨,却发现原本应在身后的修女,如同幻影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李士群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那名修女的身份与目的,显然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
他站起身,踱步于教堂之内,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