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站在审讯室中央,手里拿着一沓写好的供词。
他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黄锦荣身上,戏虐地说:“黄老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些供词我已经替您和您的家人准备好了,只需要您们签字画押,就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黄锦荣的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与无奈交织在一起,但他的眼神却意外地平静下来。
“马三儿,你这是在逼我承认那些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我黄锦荣活了这一大把年纪,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坚信,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操控?黄老爷,你太高看自己了。”李肆冷笑,随即转向旁边的林子渊,“子渊,你来读给他们听,让他们知道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林子渊接过供词,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作为一法租界总领事的助理,他很清楚自己的立场。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读出那些编造的罪状,每念一句,房间内的气氛就更加凝重一分。
“够了!”黄锦荣突然打断,他的眼神中透出坚决,“我黄锦荣一生大起大落,纵使此刻身处绝境,也不屑于在这些无中生有的供词上签字。但如果你想要黄金,我可以告诉你,黄金的下落我确实不知,但如果我黄家有这笔财富,我愿意全部交出,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李肆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黄老爷,这就对了。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你能补足那笔黄金的亏空,我自然会考虑给黄家留条后路。”
“你这是在逼我交出家产!”黄锦荣的声音微微颤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交易完成后,你必须保证我黄家剩下的人能够安全离开上海,从此隐姓埋名。”
“成交。”李肆爽快答应,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几分钟后。
黄锦荣的双手紧握着那封信。
他抬头看向李肆:“这是我给白霏霏的亲笔信,附上了黄家的印信。只要将这封信交给她,她便会明白一切,黄家的财富,她会负责转交给你。我希望,这是黄家能够保全血脉的最后一丝希望。”
李肆接过信件:“我不会染指这笔财富,这个,属于爱德华大人,你还没有懂么?”
说完,他顺手递给了林子渊。
林子渊对于马三儿能够面对如此巨大地财富而不插手,感到十分费解,尤其是考虑到之前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爱德华的办公室。
林子渊详细说明了黄家提出的条件,以及自己对整件事的看法。
“黄家承认与日本人合谋劫持了法兰西银行的黄金,他们愿意用家族的全部财富来换取所有家族成员的生命安全。我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方案,毕竟,这能够帮助我们挽回法兰西银行的损失,同时减少我们自身的责任。”
爱德华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作为租界高层,他必须从多方面考虑问题,既要顾及国际影响,又要考虑租界的稳定。
“法兰西银行的损失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补偿,的确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不过,我们需要确保这个过程绝对保密,不能让外界知道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解决的。”
经过一番思量,爱德华最终点头同意了林子渊的提议,但他提出了几个附加条件:“林,你要亲自负责此事,确保交接过程万无一失。另外,我们需要让白霏霏明白,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那马三儿呢?他是知道这件事的,并且所有的口供都是由他提供的。”
爱德华往沙发上一靠,眼睛一闭,说到:“让保罗去办,这个人,不能留。当初就是当作替罪羊才招进来的,现在也是该他发挥作用了。”
林子渊心中一凛,鬓角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爱德华继续说道:“不管他能力如何,把他灭口,以后就算东窗事发,也好解决。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明白!”
……
朝香宫司令官的办公室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窗外,魔都的夜色已深,但室内却灯火通明,映照着司令官紧锁的眉头。
他背着手,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似踩在影佐的心头上。
“影佐君,你给我一个解释!”司令官猛然停下脚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影佐垂首站立,汗水沿着鬓角滑落。
他深知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不过事情是特高课做的,跟我梅机关什么事儿啊?!
不过他也没办法,之前五十铃隐藏地很深,想凭借这个任务更上一层楼,谁承想竟然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让我给她擦屁股?
怎么可能。
“报告司令官,虽然我们梅机关没有参与此次行动,但是也有一些关于本次任务的消息。”
“似乎是因为对方似乎事先得到了消息,布置了周密的埋伏。我特高课虽然英勇作战,但仍旧未能夺得《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