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李肆扮作马三儿来到了红颜楼。
他刚一进门,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哎呀,马探长,您可好久没来了,今儿个想找哪位姑娘作陪呀?”
李肆眉头微挑:“柳如烟呢?叫她来陪我。”
“好嘞,我这就去叫她。”老鸨应声而去,心中却是暗自嘀咕:这马探长可是个难缠的主,上次还用金条威逼她作伪证,可不敢怠慢了。
不一会儿,柳如烟便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袭淡紫色旗袍,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看到马三儿,她微微一笑,优雅地行了个礼:“马探长,好久不见。”
马三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径直向柳如烟的闺房走去。
她见状,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柳如烟的闺房算得上雅致,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透过精致的窗棂,月光洒在柔软的罗帐和细腻的丝绸被面上。
不过进入闺房,马三儿突然出手,一掌击打在柳如烟的脖颈处。
柳如烟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马三儿迅速将她扶到床上,用布条蒙住了她的双眼,又用布团塞住了她的耳朵和嘴巴,确保她无法看到、听到或发出声音。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李肆连忙打开门,郑耀祖走了进来。
“怎么样?”郑耀祖问道。
李肆脱下外套,坐在郑耀祖对面,轻声说:“今天行动虽然有些波折,但总体上还算成功。”
郑耀祖眉头微皱:“波折?详细说说。”
李肆给六哥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始讲述今天的遭遇。
从特高课特务的顽强抵抗,到山本五十铃的意外出现,再到日本宪兵队的突然介入,每一个细节他都描述清清楚楚。
讲到最后撤退时,李肆苦笑着说:“要不是那些宪兵及时赶到,我们说不定就能成功刺杀井下雄彦了。”
郑耀祖听后沉思片刻,然后说:“看来特高课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这次行动很可能是个陷阱。”
李肆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尤其是那个山本五十铃,她仿佛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有内鬼。”郑耀祖的语气十分肯定,“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这个人。”
两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肆打破了沉默:“问题出在哪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次行动军统的魔都站并不知情,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自身,就是王天封他们那边。”
“六哥,指定不能是咱俩啊,但是我看王天封他们也不像。”
“何以见得?”
“以王天封的手段,他带来的人,不会不可靠。”
郑耀祖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所以说,要么是他们在高层直接有潜伏的卧底,要么就是从丝绸铺子那出事,判断出来的,因为咱们来魔都他们应该已经从吕宗万的口中知道了。”
“分析的不错,不过你漏掉了一点,就是军火。”
“哦?”
“王天封他们的人比较多,这么大量的从黑市上购买军火,一定会有风吹草动,并且出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就不难判断了。”
“六哥就是六哥。”
“行了,少拍马屁了,关于《赵城金藏》有了新的线索。”
“有什么指示?”
“指示个屁。死的那个铃木芳子,是日谍,目的就是《赵城金藏》,她死之前弄到了法国领事馆存放的地点,就是法兰西银行的保险库。”
“六哥,你不是要抢银行吧?”
“胡说什么呢?咱们又不是打劫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呃……”
这句话我熟啊,六哥!
“你继续跟着井下雄彦那条线,这是他下榻的酒店,务必尽快解决,我已经开好了房间,在同一层,但是他具体在哪个房间不清楚。”说着,郑耀祖递了一把钥匙过去。
“又是礼查饭店?”
“怎么,没想到?”
“这老伙计,居然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就在今天出事儿的地方住下了,这他么是玩了一手灯下黑啊!”
李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郑耀祖看了几眼。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
“六哥渠道多,这情报顺手拈来啊。”
郑耀祖眼眉一挑:“怎么,还怀疑起我来了?”
“哪能呢?我就是觉得你牛啤啊!”
……
六哥也无语了,你这马屁拍的够直接。
老子就是靠做事喜欢多准备几手,才混到现在的。
不过他忽然严肃了起来,说道:“你今天这样,是犯错误,是拿战友的生命开玩笑,你敢不优先完成任务,却只顾着杀人!”
“不是,六哥,你听我狡辩,呸,你听我说。那个井下雄彦一直在防弹车里没出来,我也没办法啊。”李肆双手一摊。
在下师承蟹黄,我双手一摊,你奈我何。
“你真没办法?”郑耀祖直视李肆。
李肆沉默了半晌,说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