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类在还没有转为丧尸的时候是最好杀的，成为丧尸之后，如果没有一枪爆头，那么以丧尸的难缠，又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来对付他。
但听到这话的季临舟首先就是摇头，他们从来没有杀过自己的同类，即使她已经有丧尸化的特征，可没有变成丧尸之前，那就是人，不能杀。
一般这种情况，他们都是等到人类彻底变为丧尸才会开枪。
于是两人又干等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崔少宇转头望向季临舟，“要我看，她或许已经是丧尸了，不可能有人能在丧尸病毒下坚持这么久还不异变。”
“如果我们不杀，等她醒了，或许就要去咬更多的普通人了。”
看着依旧没有反应的季临舟，他再次开口：“舟哥，没有人能在丧尸病毒下存活……连异能者也不行。”
季临舟黑沉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他思考片刻，终于有了动作。
……
小羊身体难受，因为疼痛和发热，连带着脑子也晕乎乎的，意识不清不楚。
模糊间感受到有人靠近，她睁开眼睛，生理性的眼泪让她眼前有些雾蒙蒙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具体模样，往这边走来的步伐稳重，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
她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当他微弓下身子，好似在查看她的状况的时候。
一瞬间，委屈如潮水般涌过来将她淹没。
她太疼了，她好难受。
“好疼……好难受……救我……”
季临舟在弯腰查看她手上的伤口，自己在另一侧的手微微用力，随时准备好了异能的进攻，而就在此时，他听见了微不可闻的求救声。
声音很小很轻，带着哽咽。
那女孩儿醒了。
正用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望着他，眼泪挂在眼眶，要掉不掉的，带着破碎的漂亮。
本不该在此时注意这些的季临舟愣了一会，用力捏了捏手指，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人的病情上。
判断不出她的实际情况，但可以确定的是，暂时还没有变成丧尸。
他从外套内袋中拿出仅有的一些药物，挑选了两粒。
“少宇，水。”他微侧过脸颊，朝身后的人道。
“什么？”崔少宇还保持着拿枪的姿势，听到他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临舟又重复了一遍。
崔少宇这才犹豫着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出来。
“舟哥，你……要救她？”
季临舟接过水，没再说话。
他将药轻轻捏碎放在瓶盖，对那女孩儿开口：“张开嘴。”
女孩儿微微张开了苍白的唇。
他将药送了进去，又给她灌了一口水，捏碎的药好吞咽，也许药效会减弱一些，但好歹是能吞进去了，他看着她全部吃完，才站起身。
“走吧。”
身后的崔少宇一脸懵，“不杀她了，也不救她了？”
“嗯。”
季临舟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女孩依旧睁着眼睛，一边发抖，一边近乎执拗地看着他，那双乌黑的小鹿眼，倔强又委屈。
他几乎是瞬间躲过了她的眼神，不知为何，不敢抬眼看她。
垂在身侧的手指也动了动，犹豫了一瞬，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在崔少宇疑惑的目光中，他将身上的药尽数掏了出来，与那瓶矿泉水一起，放在她身边。
接着头也不回大步走向外面，有些快，崔少宇都没跟上。
他听见季临舟低声道：“看她的造化了，她的情况太特殊，带进队伍里会引起恐慌。”
“也是。”崔少宇跟上，“还没变成丧尸也不能杀，只能让她自生自灭了……可惜了，长得真好看啊，比清俞还好看。”
“这超市什么也没有，服了，白来这一趟，舟哥，再往前走走看看？”
“嗯。”
……
声音渐渐远去，系统松了口气，看见刚刚还醒了一阵子的小羊又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那人给的药确实有用，到了晚上，系统就发现她已经不发热了，意识也清醒很多，只是还有些精神不济。
在她昏迷的时候，系统打破了上锁的柜台发现了一件皮外套，又从阁楼上找到了个旧毯子，有点小但好歹是干净的。
将外套给她穿上，又将毯子盖上，接着拿了一些别人收集物资都不用的报纸，盖在她的最上层，能挡风，很好用。
因为今天被他们踢开了门，那门格外脆弱，哪里都漏风。
小羊醒了之后，一点精神也没有，看着忙来忙去的系统就开始掉眼泪，脸上没太多表情，但眼泪一颗一颗连着掉。
系统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一直哄，不仅没让这祖宗止住眼泪，反倒掉地还更多了。
小蝴蝶急得不行，一边用大手给她擦眼泪，一边解释。
“接任务的时候没说这药会这样，不仅丧尸化没退完，还那么疼……我错了，我应该认真看任务的，我真的错了……”
小羊还是不说话，眼泪都快把小蝴蝶淹了。
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