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的林晓,十分肯定自己的触碰是切换齐述心声的开关。
她认为齐述心声会说谎,但是好听的话和难听的话,她分不出真假来。
想不出来就干脆不想了。
就算是鬼上身,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阻止他祸害自己,她还巴不得他早死呢!
驴车摇摇晃晃了两个小时,他们才抵达苍山村,正是苍山大队所在的位置。
只是现在并不以村子为单位,也没有村长等职务。
管事人是大队长和支书,协助管理的还有会计、保管员、民兵连、妇女主任等,视生产队情况而定。
苍山大队人口偏多,因此配置很是齐全。
远远就能看到村口有两人候着,徐老头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走近后,他先下了车,向知青们介绍,“这是大队长,这位是支书,你们归他俩管。”
知青们走得筋疲力尽,虽然笑着轮流客套了两句,脸上仍旧难掩疲惫。
齐述在车停稳后就跳了下去,煞白着一张脸就跟在三位知青后头试图合群,但还是一眼被发现。
“你这是……?”
大队长迟疑地看过来。
齐述没忍住胸腔闷意,狠狠咳了几声,才虚弱地回话,“大队长好,我这是娘胎带的毛病,静养两天就能恢复了。”
徐老头给两位领导使眼色,帮他说话,“小齐身体是差了些,但是思想觉悟很高!”
不搞事就行,要求那么高做什么?
真指望知青来干活,那不是笑话么!
大队长客气握住齐述的手,说了两句安慰和鼓励的话,心里却微微发苦。
苍山大队不缺劳动力,但是知青来的多了,吃的可都是乡亲们的口粮,就这几个人,哪有个能干活的样子?
不少知青,到年底都要欠大队好些工分。
但他面上没有表露半点不满意,一边领着一群人往知青院的方向走,一边向知青们交代起细节,支书则是在混完脸熟后自行离开。
“你们的安置费放在队里,我们不会动用,前六个月这笔钱换成按月给你们发的口粮,年底分了工分,下一年就靠自己了……”
“村里目前有九个生产小队……”
“你们刚来,先给你们放两天假好好休整……”
村里情况讲了个大概,一群人就到了村西头一个红砖院子外。
院子不算小,大队长说是当年打地主遗留的房子,改建成了知青院。
院门开着,也有人在等着了,是个面相憨厚的男人,皮肤晒得很黑。
大队长先跟他打招呼,“童知青,这是新来的四位知青,你负责安排一下。”
接着冲齐述几人道,“这是你们自己选出来的知青代表,平时有什么事先让他处理就行,有什么想问的你们自己交流,我就先走了。”
大队长态度并不热情,甚至有些冷淡,话里特意强调了这位知青代表是知青们选出来的,并非他授意。
看来对这位童知青并不认可。
男人没表现出异样,应承下来后,就跟新知青交谈起来。
大队长走了,徐老头和林晓还没有,知青们的行李还在车上,也没等人安排,两个人就自顾自开始卸货。
齐述看着侃侃而谈的知青代表,又看了下没人关注的驴车。
这位代表会想不起来行李的事?
这就是他的安排?
怎么不提食宿的事,光在那里打鸡血和画饼,顺便打听新人的家境了?
齐述不喜欢吃饼,也没想被PUA,耿直开口打断,“大家不先把行李搬进来吗?”
让人家小姑娘搬也好意思?
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回到驴车旁,一时之间把童知青落在了原地。
齐述才不管他在想什么,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林晓身边。
她现在从车上往地上丢的,正是齐述的包裹。
尽管这些包裹很重,但她脸上没有丝毫勉强,只有轻松和对某位童姓青年的鄙夷。
她一边将齐述的东西精准投递到他脚边,一边吐槽道,“童知青年年都讲这些,也没见来搭把手,还说团结呢!”
难怪跟着徐老头过来了,原来主力是她才对。
东西丢完,她拍拍手从车上跳下来,和徐老头说了声就要离开。
“等一下!”
齐述及时喊住她。
林晓茫然回头,该不会看她只吃了一颗糖,准备把另一颗要回去吧?
她下意识捂紧衣兜,戒备的看过来。
齐述定定看着她,无害地笑起来,声音温柔地让人如沐春风,“谢谢。”
林晓默默顿住几秒,发现真的没有别的心声,视线才从齐述脸上移开。
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难怪阿双笃定自己会被他骗。
但这句‘谢谢’,好像很真诚的样子?
其实还有不少人在看热闹。
知青年年都来,倒是没有像这回一般,来的没一个丑的。
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别看大多社员不待见知青,但是对知青的关注可不曾少半分。
尤其是那个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