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悄悄跟上李翻译的脚步,夜色中的哈尔滨像是一座沉睡的巨兽,只有零星的灯火在风雪中摇曳,街道两旁的建筑投下深重的阴影,为跟踪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李翻译走得很快,不时回头张望,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钥匙,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乱的痕迹,时而深时而浅,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跟在后面的宪兵们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们都是陆阳精心挑选的好手,懂得如何在夜色中隐藏自己,如何利用街道的拐角和建筑的阴影,不让目标发现异常。
李翻译拐进一条小巷,这是通往满铁档案室的捷径,平日里很少有人经过,巷子里堆满了杂物,积雪覆盖其上,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白光。
陆阳示意宪兵们分散开来,封锁巷子的两端,他自己则悄悄跟了进去,皮靴踩在雪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多年的特工经验让他的动作轻盈得像只猫。
就在这时,居酒屋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张德全的声音格外响亮,"我告诉你们,那笔钱可不少,整整五万日元呢!"醉醺醺的声音在寒夜里格外清晰。
李翻译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张望时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手中的钥匙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陆阳躲在一堆木箱后面,通过缝隙观察着李翻译的一举一动,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来,照在李翻译苍白的脸上,那是一种被抓住把柄的惊恐。
远处又传来张德全的声音,"石川那个老狐狸,表面上是研究古董,背地里都在干些什么,谁不知道啊!"中村的声音适时地附和着,"是啊是啊,张哥您再多说点。"
李翻译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手中的钥匙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陆阳知道,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如果李翻译被吓住了,转身离开,那今晚的行动就前功尽弃,如果他继续前进,那就说明档案室里有什么东西,重要到让他不得不冒险。
就在这时,一只野猫从垃圾堆里窜出来,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李翻译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镇定下来,继续向前走去。
陆阳在心里暗暗点头,这个李翻译,果然不简单,换做一般人,这种时候早就被吓跑了,看来档案室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
他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示意宪兵们准备行动,同时从怀里摸出手枪,今晚,他一定要看看,满铁的档案室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而此时的居酒屋里,张德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中村正在收网,"张哥,那份名单,到底在谁手里啊?"醉醺醺的张德全咧着嘴笑道,"当然是在......"
"当然是在石川那个老东西手里,"张德全的声音含糊不清,酒气熏得中村直皱眉,"他把名单藏在档案室的保险柜里,钥匙就在李翻译那,这些事我都知道......"
话音未落,张德全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中村朝两个便衣特务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居酒屋。
而此时的小巷里,李翻译已经走到了档案室的后门前,月光照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一片阴影,他的手有些发抖,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
陆阳屏住呼吸,看着李翻译终于打开了门,像只老鼠一样溜了进去,他等了几秒,确认四周无人,这才无声地跟了上去,皮靴和地面接触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档案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尽头透进来一点月光,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纸张气息,混合着一股淡淡的霉味,这里存放着满铁多年来的秘密档案,每一份都可能是致命的证据。
李翻译摸黑前行,似乎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陆阳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他能听见李翻译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突然,前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李翻译停在了一个大铁柜前,月光从高处的气窗照进来,陆阳看见他从怀里掏出另一把钥匙,这次他的手稳定了许多。
保险柜门被打开时发出一声轻响,李翻译快速翻找着什么,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格外清晰,陆阳的手按在了枪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人,李翻译的动作顿时僵住了,陆阳躲在书架后面,透过缝隙看见石川熊和曹德胜走了进来。
"李翻译,"石川熊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那份名单,可不能落在山佐少佐手里啊。"
李翻译转过身,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教授,我......"
"不用解释,"石川熊打断他,"我都明白,你是想把名单销毁对吧?这样就没人知道当年的事了。"
曹德胜在一旁冷笑,"可惜啊,这么多年的布局,差点就被那个假冒的山佐少佐毁了。"
陆阳的心猛地一跳,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份名单,他必须在他们销毁之前拿到它。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几束手电光同时照了进来,"都不许动!"平川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