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封仁贵和同行人洽谈着,端着酒杯的程淮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许是因为对方是养育程歌到大的养父这层原因,程淮决定还是要去正式打声招呼的。
所以没等身旁的程白说什么,便见程淮径直朝着封仁贵那边走去,见状,程白内心一咯噔。
自从知道程歌身份,程白就再也不相信程歌身边那些所谓的普通人了。
尤其是之前的村子,刚才大概扫了一眼,发现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还有一些发量稀疏的青年,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但现在程白想不了这么多,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万一程淮无意之间把人给惹了,到时候麻烦恐怕会大 。
这边的封仁贵余光瞥见那一抹黑色朝着自己而来。
便再次看去,就见程淮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虽然吧对程淮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但毕竟对方是程歌的亲哥,还是给点面子吧。
毕竟他现在也已经悔悟了,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也同时拥有知错悔改的机会。
既然他能到这儿,那便说明程歌既往不咎,原谅对方了,封仁贵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
“老先生,近来可好?”
走近的程淮淡笑颔首,表示打招呼,封仁贵见此也点了点头。
“还好,身体不错,小子,你如果只是想来打招呼,那么不必如此。
我和我的老伙计多年不见了,想要叙叙旧,怕是不能陪你唠。
你妹妹跟我女儿在那边的棋室下棋呢,你若是感兴趣,就去一起看看吧?
我们之间隔了两个代沟呢,恐怕聊不到一块儿……”
封仁贵还是那副和煦春风的态度,很是让人感到亲近,但说出来的话直接堵了程淮想要聊下去的意思。
对此,程淮也只得无奈一笑,“好,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了。”
封仁贵没做回答,只是点点头,不过眼里对程淮的赞许却是只增不减。
能屈能伸大丈夫,不错。
看来之前也是被程冰洗脑了。
也是个可悲之人,天天围绕着杀人犯,与狼共舞。
不过现在看来,谁是狼,已经清楚明了了。
而程白听见封仁贵这么说,眉心却又是一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内心直冲脑门。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知道程歌是闲云的时候,这次……
和围棋有关,难不成……还是棋艺高手???
逆天了吧?
程白心想,只感觉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无措感。
程淮倒是没多想,在听到程歌位置的时候,沉默几秒钟。
随后便不再与封仁贵交谈下去,我无论如何,就算真的只是程淮想多了,对方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但是在他这里就是贵人,没有封仁贵,也许程歌并不能活到现在,程淮恐怕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转身便朝着那扇精致古色古香的门而去,回过神来的程白也紧随而后,每走一步 ,那心跳就快上一分,有一种开盲盒的刺激感。
程淮推开门之后,便被里面传来的雪茄烟味呛到,但目光还是看向了里面。
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里面的陈设并不齐全。
只有几张定制的围棋桌还有板凳,内里还有几个半人高的收藏级青花瓷。
既简单又不失高雅,只不过里面传来的雪茄味有些不合场景。
但看向里面的程淮却是目光一顿,随后习惯性的蹙起眉心,站在门口没动弹。
身后的程白见程淮没进去,有些不对劲,便也朝里面看去,便看见了眼前这样一幕。
屋内,几乎有十五人以上,都是一些较为年迈的老人,像是老干部一样手里端着冒热气的茶杯。
温度适宜,煞是清凉。
而他们的中心位置,便坐着这场宴会的主人公,程歌。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衬衫,脚踩着一双人字拖鞋。
单脚踩在木椅上,露出一小截白的晃眼的小腿,肌肉线条柔美匀称,肉眼可见。
今天的她并没有将头发盘起来,而是任由墨水一样浓黑的长发倾洒下来,披在肩膀上还有后背。
胳膊撑在弯曲起来的膝盖上,手臂在透顶亮白色的水晶灯光下显得耀眼瓷白。
而纤细的两指间,正夹着一跟褐色雪茄,此时正缓慢燃烧着。
而程歌本人却是一如既往的散漫,随心所欲,这姿势实在豪放,但放在程歌身上却有一种……
皇帝坐在龙椅上那股睥睨天下的压迫感。
烟雾缭绕之下,程淮视线下的程歌有了动作。
她随手执起黑子,往那期棋盘上一放,便听见程歌对面那女孩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姐,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啊?我都四面楚歌的境地了,你一子直接把我扎成了筛子?”
封忆岚看着这惨不忍睹的棋局,泄气一样的放下手中的白子,撑着下巴看向正漫不经心吞烟吐雾的程歌。
程歌淡然一笑,忽然感觉到身上落下一道视线,便朝着门口的地方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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