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芳儿引领着夏仲南越过重重崇山峻岭。
直到他们穿越完所有高山,眼前展现出一片辽阔的草原时,时间已然过去了一整夜。
长久居住在险峻山脉之间,忽见这片一碧千里的草原,夏仲南心中那份豪情仿佛也要随之飞扬。
趁涂山芳儿驻足休憩之际,夏仲南问她:“这里便是传说中神兽白泽所在之地——白泽原吗?”
涂山芳儿点头确认:“正是白泽原无疑。《山海秘录》中有记载,白泽通晓万物之情,乃世间庇护众生、化解厄运的祥瑞之兽。你想如何才能寻得白泽呢?”
夏仲南提及书中所载,便道:“那应当如何方能得到白泽的接见呢?”
涂山芳儿回答:“并非无法相见,关键在于白泽是否愿意见你!”
夏仲南不解:“此话怎讲?”
涂山芳儿解释道:“此事我也难以言明,实话说我自己尚未有幸得见白泽一面。异兽秘境中的妖兽都知道白泽隐居于此,然而真正见过白泽者却寥寥无几。白泽似乎并不喜欢与其他妖兽交往,若有其他妖兽因事途径白泽原,白泽均不会加以阻拦。但倘若有人怀揣恶意踏入白泽原,则必然遭到其严厉惩治。据说曾有骨鳄、黑水玄龟、狴犴、英招等诸多妖兽试图侵犯白泽原,结果皆落荒而逃,颜面尽失。那些吃过亏的妖兽自然也不会四处宣扬,反观白泽亦不曾主动引发争端。久而久之,也就再没有哪只妖兽胆敢轻易造访白泽原。”
夏仲南听罢感叹:“原来如此,不知都有哪些妖兽曾赴白泽原挑畔滋事呢?”
涂山芳儿略作思量后道:“具体细节已不可考,似乎包括骨鳄、黑水玄龟、狴犴、英招等诸多强者,甚至传说中不信邪的应龙都曾在白泽面前吃过瘪。然而这些消息多为传闻,未经证实,那些受挫的妖兽也不会四处宣扬。总之,白泽素来与世无争,自此之后再未有任何妖兽敢于挑战白泽。”
夏仲南沉声道:“如此,那便不相见了吧,吾等还需抓紧赶路,以期早日抵达修真秘境。”
他此前不过随口一问,只因传闻中白泽乃《山海经》记载的少数能够正面描绘的灵瑞神兽,本欲一睹其真容,既然如此不便,遂打消了此念。
二人稍作休整后,便依照指向卧龙湾的方位再度踏上了修炼者之路。
穿行于山脉之中,他们借力于天地元气,身形如燕,在林梢之间轻盈跳跃;如今来到广袤草原,失去了树枝的依托,他们的步伐反倒不如山间穿梭时那般迅速灵动,反而更加耗费修为。
经过大半日的疾驰,他们已深入至白泽原腹地。
此刻,夏仲南敏锐地察觉到右侧似有高人传音召唤于他。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涂山芳儿,见她并无异样反应,便以为是自身的错觉所致。
然而继续前行一段距离后,那股召唤之意愈发强烈,夏仲南终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芳儿,可曾感受到有何人正在召引我们?”
涂山芳儿一脸困惑地答道:“未曾有所感知。”
夏仲南略一沉吟,再次凝神感应,这次的声音清晰入耳,“远方来客,请赴此一聚!”
心中一震,夏仲南断定那是白泽神兽的召唤,且声源正是右侧不远处。“应是白泽前辈在唤我,只需向右偏离少许路径,即便略有绕行,也不会过多延误行程。”他说罢。
涂山芳儿面露迟疑,问:“白泽前辈仅在召见于你,我随同前去是否恰当?”
夏仲南答道:“你我同为修真伴侣,且我并未察觉到白泽前辈有任何排斥你随行的气息,我们一同前往便是。”
涂山芳儿心中虽跃跃欲试,欲见识那位传说中的白泽神兽,但也未曾反驳,于是紧随夏仲南左右,朝那传音之处进发。
行进了五十余里之后,二人远远望见一道土坡上,一只独角羊身,通体雪白的异兽赫然立在那里,其周身透出一股深邃而又庄重的气息,与《山海经》所载的白泽连相仿佛。
待走近些,夏仲南恭敬地询问道:“阁下便是神兽白泽?先前乃是您在传音予我吗?”
白泽回道:“正是区区在下白泽,异乡修真者,你终于寻来了!”
夏仲南反问道:“您如何得知我来自外界的仙府之地?又为何言我‘终于’到来呢?”
白泽淡笑回应:“我所言‘异乡人’并非指你来自外界仙府的世界。”
夏仲南目光一闪,质问道:“莫非阁下知晓我的来历?”
白泽从容答道:“你也不需过于惊异,世间有门奇异术法名为‘易数’,我不过是从中窥探到了一丝线索罢了。”
夏仲南明白了,原来白泽提及的“易数”,是指依据《易经》占卜预测的玄妙之术。而在华夏古籍中,《易经》被誉为“群经之首”。白泽能提及此法,并明确指出,显然对其来历颇有了解。
这一认知令夏仲南心潮澎湃,急切地追问:“敢问白泽前辈,该如何才能重返我原本所在的世界?”
白泽淡然道:“尘世万象,皆有定数,获取非必然福祉,失落亦非必然灾厄。”
夏仲南并无意与其周旋于禅言之中,更厌烦此类如同悟道之语的交谈方式,于是再度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