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的客人们三五人一桌,酒桌上觥筹交错,人们有的划拳喝酒,有的吟诗作赋,品着美味珍馐欢声笑语接连不断。
二楼多为雅间,歌女弹着琵琶为客人们唱歌助兴,声动梁尘,房间里传来阵阵叫好声。顶棚上、长廊檐下、还有立柱之间都挂上了灯笼。映得整个酒楼灯火辉煌,照的宾客们更加意兴盎然。
小池中有锦鲤在碧荷白莲间追逐嬉戏,白莲冷傲但有着荷叶的陪伴并不孤独,它的洁白幽香似乎能净化整间庭屋的酒肉之气。
池上有座木拱桥,如同弯月一般横在清流之上。桥的那头空间更加明亮,那边挂满了花灯,远远望去如同花海一般。听着喧闹声像是众人在看戏,时不时传来几声抑扬顿挫之声,人声鼎沸,比这边要热闹的多。
这戏果真精彩,怎么有人在笑,有人好像哭了。
“我这是在哪里?这里的人怎么都穿的怪怪的?”
桥的那头隐隐约约有哭喊的声音。突然,人群中有人呼喊着救命,大家放下酒杯仔细听着,好像就是桥的那头传来的声音。
人们脸上的喜悦逐渐褪去,面容开始凝重起来。顷刻间,刚才桥那头的轩轩嚷嚷已经烟消云散,现在到处是哭喊声,哀嚎声,听得桥这头的人们胆颤心惊。
此时二楼的宾客也都探出头来一看究竟,大家都不敢再动碗筷,但没有人敢到桥上去看一看对面。
不一会儿,声音渐渐平息了,但大家却更加紧张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桥的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个面容惊恐的人向着桥这边跑了过来,他大喊着救命,还时不时的向后望着。但是桥这头的人没有一个敢去上前接应的。人刚跑到桥中央,就站住不动了,然后缓缓倒下,背后插着一柄匕首。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哒、哒、哒”桥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缓缓的走上了桥。
一个身穿花色锦缎短衣衫的女子走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女子站在桥中央,脸上的血迹还在滴淌,朝众人媚邪一笑,带着戏腔说道:“奉太后旨意,今夕之影戏甚好,太后心悦,赏众位...”
“死——”
此字一出,众人皆抱头鼠窜,刚才祥和喜悦的场景霎时间就变成了屠戮的地狱,除了刚才宣旨的女子,还有另一名同样短衣的女子跳了出来,疯狂的杀戮着。
逃窜的人群中有不少老人与小孩,每个人都忙着逃跑,谁也顾不上谁。然而,这里好像并没有出口,越来越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两个女子杀得格外尽兴,他们挥舞着刀剑,一刀一命,斩断首级,命中要害,没有人能从她们的刀下活命。
血溅到池中的莲花上,白衣男子笑而不语。
利刃迎头劈来,安昱潼惊坐而起。终于梦醒,他大口喘着气,许久都惊魂未定。
清晨,安昱潼从酒店房间里走到了露天阳台,碰巧洛西也在隔壁的阳台上透气。安昱潼本想朝洛西打招呼,但却看到洛西脸上的两个黑眼圈似乎跟自己的一样重。
“洛西,你昨晚也没睡好啊?”安昱潼奇怪的问。
“有什么奇怪的吗?你不也一样吗!”洛西无精打采的说。
“昨晚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感觉特别真实,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安昱潼小声的说道。
“看见酒楼的惨相了,然后自己也挂了?”洛西平淡的说。
“咦?你怎么知道啊?”听到洛西这样说,安昱潼吓了一跳,惊讶的问道。
“哼哼...”洛西哼笑着无奈的说道:“因为我跟你做了同一个梦啊!”
正当安昱潼想要问为什么时,唐琳也从洛西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嘴里叼着烟,神采奕奕的说:“早上好啊,安昱潼!不好意思,昨夜让两位受惊了,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路吧!”
“唉?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又要去哪啊?”此时安昱潼的疑问又增加了,为什么连唐琳好像也知道梦的事情。
“回昨晚那个墓地,地下墓穴因为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处于潮湿无光的环境,里面阴气太重,久而久之阴邪的物质会附着在墓穴的所有地方。因为唐琳给我们的装备里没有手套,昨晚我们俩都触摸了墓穴里面的东西,所以感染了阴邪之气,必然会通过梦魇表现出来。现在我们要想甩掉梦魇,就只能回到阴邪之物的起源地,除掉它。”
洛西有气无力的为安昱潼解答,身后的唐琳带着歉意的神情,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哈哈笑着。
路上,洛西眼睛半睁着,显得非常疲惫,安昱潼有点担心的说道:“洛西,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吧,你看起来非常累。”
“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昨天跟它们打的太久了。而且,不能睡,你也不能睡,一睡还是会进梦魇的。除非我们除掉它,否则它会一直跟着我们。”洛西无奈的说。
“那假如我们除不掉它呢?”安昱潼好奇的问。
“嘿嘿,那我们最终都会死,被它折磨死。”洛西吐着舌头朝安昱潼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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