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始作俑者。
还在不知悔改。
胖丫头小手伸出,指着空气一点一点,歪脑袋,犟得很。
“是小殿下答应,小殿下答应,父皇答应。”
龇牙,将小白牙剁得咔咔响,笑起来,“要去,小殿下想去,爹爹答应嗷。”
“不听话,不听话小梨子打~”
温吞的小奶包,一只手握成小包子攥紧傅应绝的衣角,另一只指指点点。
一边服软,一边叛逆。
“这......”大臣面面相觑。
毕竟是礼制摆在那里,傅应绝不点头,还真不太好继续下去。
不过.....
“小殿下身负皇恩,既如此,届时由小殿下接受万民礼赞也十分可行,想必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至于陛下,一张臭脸瞎显摆。
在宫里看家也是十分有性价比。
大臣觉着自己所言毫无问题,面面俱到,谁都考虑了。
想必陛下也会欣然同意。
谁知——
“好得很。”傅应绝扯唇,笑容冷淡。
他目光幽幽地。
大臣一喜:“陛下也觉得臣提议可行,如此便可各方皆宜。”
大臣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好。
可不知为何,周身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陛下更是一字一字,极缓慢地又道一遍:
“好的很。”
这下可把大臣整不会了。
小心觑了眼傅应绝。
恰好,傅应绝也在看他。
天子冷眸静静地,毫无情绪,狭长的眼褶都像是是刀子在刮。
大臣被烫到一般,赶紧低下头去。
傅应绝没好气地别开眼。
都打算好了,还多余找他商量?
傅锦梨仰起脑袋,无辜又茫然,只能瞧见他锋利的下巴核。
抓抓脑袋瓜,另一只手钻进傅应绝掌中。
“爹爹呀,我怕怕,寄几出去怕怕,爹爹陪着。”
呆瓜软言软语,小手还悄悄荡了两下。
熟练地开始撒娇。
一旁紧张的苏展也在她开口说话的瞬间松了口气。
只觉得今日小殿下十分上道,十分有眼力劲儿。
想到方才的低气压,他又狠狠地剜了眼瞎巴巴的大臣。
就他长了嘴会说,说完倒是一身轻松地走了,届时承受陛下那臭脾气的还不是他苏展。
你就瞧着,大的这个虽然无所谓去不去,可你把小殿下都带起来,非得留陛下在宫中。
想这么美呢!
怕不是到时候这混王八叫他们整个在宫外都不得安生。
他这边想着,那边傅锦梨的法子也迅速奏效。
帝王冷峻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
只是目光一触及自家低眉顺眼的几个大臣,心里头堵得慌。
蹲下去将傅锦梨抱起来,率先回身进殿去。
留几位大臣在后方不知所措。
正当他们困惑之际——
“要商量便快些。”
帝王没好气地唤他们。
苏展也小意提醒,“几位大人请吧,既是小殿下所求,陛下无有不应的。”
这话的意思便是,傅应绝同意去了。
大臣喜出望外,不敢耽搁地跟着进殿去。
————
龙舟赛那日,京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百姓平民都会去。
不过参赛的多是世家男子,女子都少有。
更别说是同傅锦梨这么大的一个奶娃娃,都无需想,自是不可能参加的。
只是耐不住她喜欢。
只要跟龙搭边的,她见着就像是小狗见了骨头,双眼放光。
于是傅应绝只得改了流程。
只是除了龙舟赛,在端阳前还有一事。
——
“今年的布施,蒙陛下不弃,交给了我。”
落安上完了课,温柔地朝着几个等不住要回家的孩子传达了个消息。
正收拾着东西的薛福蔚“啊”了一声,“夫子,不吃什么,学堂今日留饭啊。”
落安淡淡瞥他一眼,又平静继续道,“端阳于城外由皇家主持布粥,万民皆来,所谓共沾洪福。”
季楚思索片刻,道,“往年听父亲提起过,多是交由皇室旁支筹办,夫子的意思是,今年是您来搭手吗?”
落安:“不是我,是我们。”
“我们?”
“啊?”薛福蔚书也不收了,面色大变。
“夫夫夫子,你晓得的,你晓得我的,我是一无钱,二无米,我我我混口饭吃也实属不易,就这多天也才匀出来了个囫囵的饼。”
言下之意,别想从他嘴里抠出一分存粮来。
能从他手底下抢吃的,只有傅锦梨一人。
落安眉锁起来,像是叫小胖子荒唐言惹着。
“谁要你的饼。”
他解释道,“只是需得由你几个,跟我一道出宫,代表皇家布粥罢了。”
原是这么个意思。
薛福蔚恍然大悟,拍拍胸脯,道,“没问题,只要是出力气的事儿,我蔚蔚子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