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左边的,冠正而红,必然是战无不胜!”
闹哄哄地,先将傅锦梨魂都吸跑了,赵驰纵拽都拽不住。
“去哪儿!小梨子。”
“热闹,有热闹,小梨子热闹一下下!”
傅锦梨指着那处,拖着赵驰纵就走。
这一个下九流的地界,非赌即混,个个都是心头高涨地,哪里能注意到两个小孩儿。
“哟,几位爷,也来瞧瞧啊。”坐庄的笑脸迎人,招呼着,“咱们这处,公平公正,童叟无欺的啊。”
“只要胆够大,保准是金银财宝两手抓啊。”
他没怎么瞧着两个孩子,倒是一把拦着后头的土匪一阵输出。
傅锦梨人矮,呆呆地轻而易举拉着赵驰纵就挤进去,看着不远处台子上的东西,亮了眼,“小粽子,咯咯鸡呀~”
“是谁,是谁去林子抓咯咯鸡呀~”
“小鸡打架!”
赵驰纵自然也瞧见了,台子上两只毛色极好的大公鸡,正打得绒毛乱飞,绕着场胡乱抓着,而下头围着的,都在叫好鼓动。
“看着像斗鸡。”
说是斗鸡却又不尽然。
“在京中倒是见过几次,不过与这个不同些。”
一般是专门喂养的鸡,再拿到赌桌上同旁人拼斗,赢家拿钱,这处的鸡像是庄家自己养的,旁边架赌桌,要想玩儿就出个入场费来下注,看好哪只买哪只。
“斗鸡!”
傅锦梨没听过。
赵驰纵就指着几步开外的小木桌,上头格局两分,都堆着筹码。
“喏,就那处,压钱就行。”
他说得也算是细致,循着自己这几年在京中瞎混的本事将规矩猜得七七八八。
好歹是叫傅锦梨听明白了。
只见她圆润的眼珠子里光彩绚丽几下,而后咧嘴一笑,就出昏招,“叫——”
“咯咯鸡下来呀~小梨子上去,斗梨子!”
胖娃娃觉着自己的主意十分好,还摸了傅应绝随手给她挂上的小钱袋到赵驰纵手中,“小粽子,押我,押梨子赢,小梨子凶凶!”
话落,哼哧哼哧地就往台子跑。
赵驰纵都来不及拦住,她已经像个小壁虎一样趴在台子边,先是蹦跶两下,发现上不去,生闷气一般趴在那儿就不动了。
小脚丫子翘着,人太矮了,别说上去了,连台面都摸不着。
就这么一个小团子,穿得白白软软地,出现在爷们堆里,耍赖一般贴着台缘。
竹青跟小全子连忙从热情拉皮条的庄家手底下摸出来,留几个土匪在那里应付。
“小主子这是作甚啊。”
“小主子离远些,当心别个儿冲撞了。”
小全子二话不说,先将趴着一动不动的小孩儿抱着退下来,可一离远了,她就开始小声哼唧。
“上去呀,上去打咯咯鸡,咯咯梨赚钱,爹爹买糖~”
她闹着要小全子跑她上去。
赵驰纵瞧着这糊涂蛋闹腾,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于是几人就这么抱着个娃哄,好说歹说她就是瞪着双大眼睛,无辜极了,小嘴张张合合只有一句“小梨子厉害”。
也是个犟种。
最后赵驰纵一跺脚,道是,“小梨子我上去,我去将那俩大公鸡提溜起来,你记得押我赢啊。”
小全子:.......
“小公子行行好,莫要纵着小主子胡闹啊。”
两人凑到一处,怕不是有商有量地将天都要翻了去。
“无须上去的,小主子拿着银钱去押,你瞧好哪只就押哪只。”
旁人倒是没想着要自己上,这祖宗倒好,还得是对自己个儿才放心。
——
赌桌支起来三张,最大的那张,旁人都是站着的,唯有一人霸道地端了椅子老神在在地守在赌桌边。
男人粗眉细眼,从额角处拉了条蜈蚣一样的疤到下颌。
他阴鸷的目光盯着台上,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直至一个布衣打扮的人到他耳旁低语几句,他才坐直了身子。
”李爷,底下兄弟们见着啸云庄的少主子了。“
男人却不意外,只冷笑一声,“他早几日就该动身走了,就知他会不老实。”
“那咱们......”
台上两鸡之争又到了高潮处,被叫李爷的男人扔下一句,“继续盯着。”又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是。”
在那人退下去不久,台上胜负就分了,庄家又来招呼着分筹码,又换了新一轮的斗鸡来吆喝着下注。
待众人买定离手后,那赌桌上竟是慢吞吞地摸上来只白嫩嫩的小胖手!
小胖手凭空而来,还茫然地四处摸索着,左边移移,右边挪挪。
可将人吓了个好歹!
”哎呦我的亲娘!”
“鬼手鬼手,这鬼好胖!”
“跑跑跑,别索我!”
李爷自然也瞧见了,却未跟着别人一起慌乱,而是一拍桌面,沉着脸向桌底看去——
桌子不矮,傅锦梨努力踮着脚,才将手放了上来。
“押我,押一个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