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恍然大悟,
昨日还记得好好的,今天就光跟着唐衍走了。
不一会儿,小团子打了个嗝,赵驰纵看着小案上的碗碟里半点不剩,
好半晌,才听他语气发涩,带着点怜悯,”没事,我以后每日都与你带,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太惨了,估计在家都被饿狠了,
一看奶团子满脸无辜,赵驰纵犹豫着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
“你若是在家挨了饿,也可来找我。”
奶团子不明所以,但乖乖嗯了两声。
小全子今日是被委以重任的,陛下和干爹交代他,
今日切记跟紧小公主,有事及时向上禀报。
于是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小公主她吃完这家吃这家,混得简直风生水起,好不快活。
看着公主进了太学,他马不停蹄就进了宫。
傅应绝听见消息以后忍不住摇头失笑,原来是真要饭去了,自家傻闺女看不出来还有这本事。
“那妇人与赵将军家中都盯着些,莫要出了岔子。”
又想起那妇人家中似是贫困,又道,“可予财予物,”顿了一下,接着问道,“赵漠近日又在给他那些兵要钱要粮了?”
虽还是秋高气爽,可转眼入冬也在即,各个将军手底下那些兵都是护得跟眼珠子似的,早早就开始向朝廷伸手要东西了,
按照惯例此时开始向宫中上奏,户部兵部那边一如既往又拖又推,再经过层层克扣和辗转,拿到手上的东西虽减了半成刚却也好赶上过年。
苏展,“是如此,前两天还上折子哭穷来着。”
傅应绝往后靠在椅背上,“儿子倒是养得不错。”
苏展笑不搭话。
“你亲自盯着,谁敢伸手就给他剁了。”
苏展明了,这是要给赵将军行个方便了。
傅应绝一直奉行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出格,他也懒得搭理。
一直都是这样诡异地平衡,哪边得了便宜,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偏他们毫无察觉,还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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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团子走得慢,赵驰纵牵着她走,嘴里半刻也不停。
“我家中有把小剑,威风凛凛好不锋利。”
说着还用空着的手唰唰比划几下。
“我舞起剑来更是虎虎生风,刷刷刷,啪啪啪。我老爹说我这架势以后必是个大将军!”
奶团子抬头看他,声音软软,”大将居是,什么啊,小梨子当当大居居,可以吗?”
赵驰纵回答她,“大将军就是上战场杀敌人,保家卫国!”
又看她这么一个小不点,估计连剑都提不起来,“你不可以,你打不过别人的。”
傅锦梨撅着嘴,“我很厉害!”
赵驰纵不信,哈哈笑她,“你能有多厉害,到时候别被吓哭了,你老老实实待在京中,我以后自然会保护你。”
他信誓旦旦,仿若已经看见自己沙场迎敌的那一刻了。
奶团子不依,“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走着,才拐过游廊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别太得意,你和你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语气隐忍又尖锐。
是许雅。
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闭了嘴,悄悄贴在廊柱上伸出了小耳朵。
“哈,好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放过我。”说话的也是个女孩子,看着与许雅有几分相似,只看着年纪要比她大点。
“她是谁啊。”
奶团子张着嘴巴发出气音。
赵驰纵也悄声回她,“是许雅的姐姐。”
前方两姐妹还在剑拔弩张,姐姐似乎要咄咄逼人一些,许雅不知为何没了对着他俩时的盛气凌人,
倒有些隐忍。
“这许家如今我娘说了算,爹也只会疼我一人,你许雅就算再如何都只能被我踩在脚底下。”
“那又怎样,你还不是个庶出!”
这话可踩了许兰的痛脚,“你!”
可下一瞬她又咬着牙忍了回去,“跟我叫嚣啊,你那病秧子娘你不想要了吗?”
这下又轮到许雅变了脸色。
最后那姐姐笑得得意狠狠撞了许雅一下,高傲离去。
许雅站在原地不知想了什么,也低着头走了。
藏得辛苦的两人看了好一出戏,也跟着走了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许雅光对着我凶巴巴,对着许兰半个屁都不敢放。”
奶团子看着她俩有来有往,气氛倒是十分紧张,内容听着云里雾里。
“为什么,和姐姐吵架。”
别说,赵驰纵还真知道一些,
他四处瞅了瞅,压低声音凑到奶团子耳边,“那是许雅的庶姐。”
原来是许雅的父亲在娶了她母亲之后,还养了个外室。
后来她母亲身子不好了,她父亲就将那外室接回了府,
一起接回来的还有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儿,当即就给她母亲气得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两姐妹的关系可想而知。
当时这事还闹得沸沸扬扬,各个都在看许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