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本背着身,正在打量着屋里的环境,陡然听到这句挑衅,他回身沉沉地望了一眼说话的那人。
眸子漆黑而冰冷,仿佛有寒刃射出,仅一眼,就吓得那上前想要立立规矩的面首后退了一步,心尖都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然而只是片刻,凌寒就换上了一副和善的表情,轻声朝面前的人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府中情况,请问各位是......?”凌寒一边开口,一边抬眸扫视一圈眼前站着的一众男子。
这样柔和的语气,不禁让上前挑衅的面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神不好看错了,否则,区区一届罪奴,怎么会有那般恐怖的眼神与气场?
于是他轻咳了两声开口道:“你既然是被殿下带回来的男人,那你应当也是被当做男宠给带回来的,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殿下的男宠。”
凌寒听到这话,眉尾轻抬,再次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们,然后轻轻重复了一声:“男宠?所有人?”
“对啊。”先前那挑衅的面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秋菊带着几个下人抬着一桶烧好的水进了后罩院。
她发现那些面首们此刻竟然都围在了凌寒的门口,于是她开口驱赶道:“哎,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围着呢,殿下一会儿就要来了,殿下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不想明天就被轰走的话就快些回自己屋去!”
众面首:???
殿下要来后罩院,但是不想看他们?那看谁?光看新来的那小子?
一时间,凌寒的身上聚集了无数仇视的目光,刚刚放狠话的那位更是无地自容,刚刚他还大言不惭地说殿下是大家的,可这转眼间就被光速打脸了。
但是既然殿下有令,他们也是断然不能违背的,也不知道殿下怎么突然就对他们所有人失去了兴趣......
一群人只能叹着气老老实实地回屋了。
秋菊见一群人回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殿下之前说要尽快遣散这群男宠,但是她作为照顾殿下长大的人,她清楚的知道殿下想法一天一个变,没准今天让遣散,明天就让她把人全都找回来了。
所以秋菊暂时只是让这群男宠待在后罩院,最近都不要去殿下面前晃悠,等过段时间,看看殿下的意思,再做决定。
她抬眸望了一眼站在屋门口的凌寒,扭头对着一旁抬着洗澡水的下人们道:“把桶抬进那间屋子吧。”
“是。”下人们闻言立刻照办。
等到下人把沐浴的桶抬进去后,秋菊就带着人告辞了。
凌寒望着那桶中蒸腾的热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脏污的衣服,他关上了屋门,正准备脱衣沐浴时,屋门却被轻轻叩响。
“谁。”凌寒出声问道。
“我。”
门外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凌寒一听,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他把褪了一半的脏衣服重新穿回身上后,才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正是温阳。
他垂眸盯着面前矮他一头,略显娇小的女子,问了声:“殿下,现在找奴是有什么事吗?”
温阳听到他的问题,秀眉轻蹙,开口道:“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
“那殿下希望我如何自称?”凌寒反问。
“‘我’或者‘凌寒’都行。”
“在殿下面前如此自称,会不会有失尊敬?”凌寒仍是反问了句。
温阳摆摆手,“尊不尊敬,我说了算。”
凌寒微微垂眸,轻声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温阳静静望着眼前的凌寒,发现他现在一脸乖顺的模样倒是跟以前做‘花花’时重叠了。
于是温阳起了几分试探的心思。
她抬眸望了一眼凌寒身后,问道:“给你安排的这个屋子怎么样,有没有缺东西。”
凌寒摇了摇头,“屋里东西一应俱全,管事的刚刚也给我送了几套衣服,现在什么也不缺。”
温阳望着眼前凌寒此刻还没有换下之前的囚服,又瞅到凌寒身后屋里木桶那蒸腾的热气,于是她微微勾唇,稍稍侧身,就一脚就踏进了屋里。
等她坐到屋里的凳子上后,才抬眸对着凌寒道:“进来吧,把屋门关上。”
凌寒虽然不理解温阳是何意,但是他还是老实地照做了。
等到他关好门后,才回过身,等着看温阳接下来会有何动作。
此刻屋门被关上后,外面原本通透敞亮的光线立刻被隔去了大半,屋内的余光让凌寒原本略显几分锋利英气的容颜也变得清隽柔和起来。
温阳乌沉沉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凌寒的脸,唇角微弯,脸上有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随后她朱唇轻启,语调娇俏地说了声:“脱吧。”
凌寒听到这话,面上短暂地愣了几秒,随后他语调平淡地问道:“脱什么?”
温阳见他一副明知故问地模样,也没遮掩,直接回了声:“当然是衣服。”
谁知,听了这话的凌寒喉间却传出了低低地笑声,嗓音沉沉,富有磁性,听上去倒是有几分勾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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