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王鸣鸣翻了个身不满地嘟囔道,“你吵到我睡觉了,再吵我就把你的嘴撕烂了。”
王鸣鸣还真是得到了奶奶的真传,说起话来气死个人。
王赛花差点气背过气,她实在受不了了,这么痒下去一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鼓作气从枕头底下摸出十张大团结,非常不客气地敲响了苏南音家的门,“苏南音,赶紧开门,老娘痒死了。”
苏南音刚准备睡觉就听到王赛花的声音,她知道她会来,因为她中的奇痒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并且只有她有解药。
“王大妈,您大晚上的找我做什么?”苏南音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王赛花恨得嘴角抽抽,“我要止痒,一百块太贵了,你便宜点儿,五十块钱,就这么多了。”
苏南音摇头,“我的药特别珍贵,一百块一分都不能少,嫌贵就别治。”
王赛花实在没办法了,咬牙切齿道:“行,一百块。”
她手一松,掏出带来的十张大团结,“都在这儿了,赶紧给我治!”
“等着。”苏南音收下钱,就从房间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指尖沾了一小撮涂抹在王赛花的手上,真是神了,她的手巴掌真就不痒了。
王赛花:“……”
这就好了?
她严重怀疑这个药都是些非常普通便宜的药材,就是故意坑她的钱。
苏南音才不管她怎么想,大门一关睡觉,若是老太婆还想整幺蛾子,她有的是更厉害的办法。
王赛花的手虽然不痒了,但她翻来覆去地怎么都睡不着,那一百块钱几乎就是她的半条命了,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忽悠了这么多钱?
等儿子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地告上一状,找她男人萧砺要回来。
这几日,萧枝枝经过休息后气色好了不少,但她还是有些怵王赛花,她的性子绵软实在不是她的对手,见到她就远远的避着。
她的针线活儿好,平时没事就帮街坊邻居补个裤子缝个衣服啥的,军嫂们非常喜欢她补的衣服,她会用精美的刺绣代替补丁,完全就是一件新衣服。
补的次数多了,大家也不好意思让她白辛苦,于是会给她一两块的辛苦费,还有人找她做新衣服,做出来的衣服尺寸非常服帖,针脚非常细密,辛苦费自然会更多一些。
苏南音提出给她买台缝纫机,以后就可以接更多的活,但被萧枝枝拒绝了,她不想事事靠弟妹,她要凭自己的能力攒钱买缝纫机。
大家的认可给了她不少的信心,她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买上缝纫机了。
这天大院里的嫂子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任务已经执行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家里的男人们就要回家了。
军嫂们拿出了家里所有的肉票割了二斤肉,还有下酒的花生米和熟食,家家户户连家门都不敢迈生怕错过了自家男人回来。
苏南音在医院里很不好受,天知道她有多想他,他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回来却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她多想像家属院的那些嫂子们一样在家里准备可口的饭菜等萧砺回
家吃饭。
忙起来还好,一停下来就想着萧砺胖了还是瘦了……算了算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的都行。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了,院长通知开会,苏南音心里挂念萧砺都快怄死了。
“我刚接到首长电话,我们的解放军同志们在任务收尾时出现了意外。”
郑院长看上去有些疲惫,“伤亡比较严重,由于作战环境有限,战士们即将送到军区医院来救治,辛苦各位同仁加班处理伤员……”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极了,苏南音心跳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萧砺怎么样了。
这是门口一道急促的敲门声,“院长,首长他们已经到了医院门口,重伤伤员实在太多医护人员必须马上过去急救。”
郑院长沉重地点点头,“同志们,所有医护人员不允许请假,一律全力以赴,若有发现偷懒摸鱼者一律开除!散会!”
郑院长就像发出了冲锋的号令,所有的医护人员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向前冲,苏南音来不及去想萧砺的安危,奔跑着去救人。
受伤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担架随处可见,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到头,医院的人根本顾不过来,不少一瘸一拐的士兵一前一后抬着失血过多晕倒的战士。
医院很快给所有的伤员按照受伤的程度分成了好几个组,苏南音被安排在了重症组。
这些重症病人几近生命垂危,为了节省时间,苏南音几乎同一时间要给三个病人检查并迅速做出急救方案。
可重症病人源源不断地送来,有不少伤员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恶化成了重症。
其中就有不少是家属院的,他们被伤得面目全非,受了老大的罪,该做的救治都已经做了,但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天意,家里的女人知道了该有多难过。
苏南音来不及悲伤,她已经挥汗如雨,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但想到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她去救,她喝了好大一口浓糖水接着干。
让她崩溃的是,高筑被抬到了她的手下救治,他除了非常严重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