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实在太晚了,苏南音赶紧回家了。
只是快到家属大院,突然窜出来一个人影,“啊,谁?”
根本看不清那人,只听到他说:“师父,是我。”
苏南音听出是周乘的声音,立刻狐疑道:“周乘,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担心你有事儿,所以在这儿等你。”
周乘如释重负,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他从小父母双亡,是爷爷一手把他养大,现在他也已经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师父对他好了。
苏南音心里一热,“谢谢你,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难为他这么关心自己,自己也没什么亲人,以后对他好一点。
周乘点点头,人却没有走远,静静地看着苏南音走进军属大院。
苏南音怎么都没想到萧砺就在大院门口等自己,“你怎么在这儿?”
萧砺看见苏南音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担心遇到麻烦,他已经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了。
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入耳,“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哼,一定是跟那个男人卿卿我我舍不得回来。
苏南音的脸也立马拉下来了,对着萧砺的背影一顿默默输出。
什么德性!
躲在隐蔽处的周乘看着这一幕,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师父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男人什么狗德性,自己媳妇儿在外面受了委屈却只会大吼大叫,看把他能的!
苏南音刚走没几步就被葛大妈喊住了,“小苏,你今天这么晚回来萧砺都急死了,他一直在门口张望你,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上心了。”
苏南音根本不相信,“是吗?大妈,我先回去了。”
他不是关心自己吧,只是担心自己出了问题连累到了他才对。
要不这几天把剩下的房款一交,就搬到新房那儿住,免得萧砺心里始终别扭。
就这么打定主意,她从进门开始就从未跟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洗完澡,她清了清嗓子,“那什么,萧大哥,跟你说个事儿,我在县城买了个房子,这几天把尾款一交我就搬过去住,你也不用这么别扭了。”
在搬走之前,你就别那么甩脸子行不行,谁吃得消啊?
萧砺极力压制住心底的烦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
这女人肯定是嫌自己碍眼,方便跟那人关系更近一步。
那声疏离的萧大哥,更是让他几欲抓狂。
苏南音声线陡地拔高了几分,“为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我只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征询你的意见的!”
看着她怒红的面容,萧砺丝毫不逊色,“我们还没有离婚,我每天都必须保证你的安危,你不准离开军区!”
苏南音气哭了,“你太过分了!”
他每天都给自己甩脸子,她躲着还不行吗,可他非要拴着她让她不痛快。
她就好像是顽皮孩子手里的一只麻雀,任由摆弄。
萧砺没想到她哭了,变得不知所措,心都乱了。
但一想到那个男人他心里就不痛快,“你别哭了,你若是不住在这儿大院里的人都会知道的,到时候首长又会来找我们谈话,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以后我尽量不和你说话!”
他说着说着居然妥协了,这让他非常懊恼。
苏南音瞪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一句话,她诅咒他疯狂爱上一个女人却爱而不得,倍尝爱情的苦水!
那件毛衣她不打算继续织了,她才不要为了他浪费时间呢。
萧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她给别的男人织毛衣,他就嫉妒得发狂。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毕竟她已经心有所属,他才不会那么无趣。
这段时间表现得太明显,若是被她误会了,那就丢脸了。
从明天开始他就绝对不那样了,最好是无视她。
翌日。
苏南音不知道他的弯弯绕绕,起了个大早就去上班了,连早饭都不想吃。
她尽量不去想萧砺,但他那张脸依旧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特别是他那埋怨、伤心、气愤和无奈的眼睛。
她尽量让自己忙起来,花了好久的时间才不去想这些。
昨天那位奶奶来找她了,苏兰兰和胡金妹母女俩一直在她家门口求情,她心底恼怒这两人,从早晨到现在一直缠着她原谅。
她想问问苏南音对这母女俩有什么想法,她可以协助,毕竟只要她不签下谅解书,苏兰兰就只能被拘留。
苏南音谢谢她的好意,但苏宏根他们四只对原身造成的伤害她要一点一点地还回去,用实力打他们的脸。
既然苏南音有自己的主意,她也不好说什么,问候了几句就回去了。
苏南音故意忙到很晚,她实在是不想回去,面对萧砺的时候感觉无比窒息。
她认真地写着教案,为一个星期后给公安同志上课做准备,她想尽量把人体几个重要的穴位说得浅显易懂一些,他们学起来才不会费力。
直到晚上八点,她不得不回去了,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