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药房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目光落在苏南音身上,“小苏,你和你妈说得怎么样了?她到底同不同意?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别处问问了。”
苏南音还没来得及说话,胡金妹激动地站了出来,“主任,我们愿意干,我们随时都可以到岗!”
主任笑着点点头,感激地看了眼苏南音,没想到她办事效率这么快。
“虽然你们是小苏介绍过来的,但我必须走个流程,你们现在就把这条街扫一遍,包括公共厕所,本来今天试用没有工资,但看在小苏的份上,工资从今天开始结算,怎么样?”
胡金妹一听说有工资,喜得眉毛都跳起了舞。
“好,您放心,我和我女儿一定好好干!”
“好,那给我去街道办领清扫工具吧。”
主任在前面走着,胡金妹拉着苏兰兰后面跟着。
“妈,我不去,我要是干了扫大街别人都会笑话我的,我还怎么找对象?”
苏兰兰拽着胡金妹的手臂要逃,她是坚决不会干这么掉价的工作的。
胡金妹狠狠拧了下女儿的胳膊,“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好好干着,等你爸出来了你就不用来了,谁让你没工作的。”
她狠戾地瞪了眼女儿,“你要是敢跑,就别回我的家门,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
苏兰兰埋怨、委屈、气恼地叫了声:“妈!”
她现在没钱没工作,只能跟母亲住在家里了,否则只能流落街头了。
都怪苏南音,好端端地介绍什么工作,害得她跟着一起遭殃。
不过她也得意不了多久,她会想办法教训她的。
此刻的苏南音要去诊治病人,没空去想这对母女,等她下班了天已经彻底黑透了。
她路过时,胡金妹母女俩正做着最后的清理工作,两人正合力地把一大桶垃圾倒入垃圾车里。
苏兰兰没有吃住力,垃圾桶全往她身上倾斜了,大半的垃圾全都滚到了她身上,有瓜果皮、馊馒头、泥巴,还有别人吐的老痰,她简直要吐了。
胡金妹忍不住破口大骂,“苏兰兰,你怎么这么废物,倒个垃圾就能往身上倒!”
苏兰兰委屈地抽泣,“妈,你快帮帮我,脏死了!”
恶心得她想原地去世。
胡金妹白了她一眼,“你没空,你弟弟马上到家了,我要回去给他做晚饭吃。”
想着儿子苏大宝,她恨不得飞回去。
苏兰兰气得要发疯,只能忍着恶心去处理身上的污秽。
苏南音饶有兴致地看着,就好像看一只疯狗掉进了泥坑里使劲地扑腾。
苏兰兰看见苏南音的一刹那,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苏南音,你得意什么,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倒霉,我就等着看你的笑话!”
与苏兰兰的咬牙切齿不同,苏南音淡淡地一笑,“是吗?”
然后踏上自行车愉快地喊道:“走喽,回家啰!”
苏南音回家后直接去了葛大妈家,最近梨膏糖的业务量大增,必须催促她多加点人手多生产。
她准备把大院里的所有女人都动员过来,再去招一些附近村里的妇女。
苏南音点点头,鼓励她大胆去干,一切有她。
葛大妈还告诉她江海峰的表妹王春霞非常能干,在带孩子的同时还在她手底下干活,她的学习能力非常棒,干得比其他军嫂都出色,她准备提拔王春霞为自己的小助手,给她一个月开三十五块钱的基本工资。
苏南音之前确实说过如果业务量大可以提拔一个人来管理,这样也方便了工作。
她再次点头同意了,王春霞确实挺不错的,身上有着与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这样的人若是能抓住机遇,一定能在这个遍地黄金的时代有所作为的。
苏南音回家后随便弄了点吃的,赶着织毛衣,一直织到很晚才睡。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应该赶不到萧砺回来之前织好了。
苏宏根没有吃太多苦头就被放出来了,涂厂长并没有报警,而是让苏家和张家私下和解。
张家也不算很过分,提出要一百块钱的精神损失费,胡金妹自然不想出这笔钱,但为了儿子还是咬牙翻出了最后一点家当。
涂厂长网开一面没有报警,但苏宏根是必须开除的了,因此胡金妹一家被勒令搬出肉联厂宿舍。
好好的家业被苏宏根搞得一塌糊涂,胡金妹气不过,跟男人干了一场。
苏宏根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股火,他到现在都不清楚怎么会对一个老婆子动了那样的心思,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夫妻两个相互指责相互咒骂,最后厮打在一起,两人都是下了狠手的,毫无意外两人都挂了彩。
这些都是苏南音听徐大妈说的,她儿子的转正名额已经到手了,连婚期都定下来了。
这其中离不开苏南音的功劳,她说话算话,邀请她来家里吃饭,同时也邀请了女婿一家。
徐大妈的女婿洪丰是贸易部的经理,经他的手很多产品远销全国各地甚至全世界。
若是在后世,只要会说英语一台电脑就能搞定,但现在这个年代最重要的就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