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脸,我都没脸说。”
“小苏同志,你可得看紧点丈夫,你男人长得俊又有前途,八成是被她惦记上了。”
一位大妈好心地提醒,苏南音声音压得极低,“要真是这样我这个做大姐的就让给她,从小我妈就教育我一定要让着妹妹,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紧着她。”
大家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傻?
“小苏,你可别犯傻,你男人条件不错,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第二个,再说了你要是离婚了就成了二婚了,谁还会要你?”
几个大妈不忍心地劝慰,苏南音只一味地傻笑。
“大妈,你们别这么说,我爸妈对我还是不错的,你看给了我这么大一个猪头,刚还炖了一个猪蹄给我吃。”
苏南音掂了掂手里的腊猪头,“大妈,你们工作真好,每天都发猪肉,我爸每天都能从厂里拿到肉,搞得我都想进肉联厂上班了。”
大妈们面面相觑,猪肉可是紧俏货,市场供应都不够呢,他们上了大半辈子的班也就年节发那么一两斤。
这么大一个猪头,她们可是从来没有过。
还用说嘛,肯定是偷拿的厂里的,苏宏根就不怕噎死?
这个节骨眼上作死,他是不想转正了吗?
正在吃饭的苏宏根打了个喷嚏,他要是知道了别人这么想他的,他表示比窦娥还冤。
这猪头是他盖新房子亲戚送的,大家都以为他在城里过好了,上赶着闻他的臭屁。
这几个大妈中不乏家里的儿子也是临时工,都眼巴巴地等着转正呢,知晓了这个惊天新闻恨不得满世界宣扬去,此时看向苏南音的眼神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你们忙,我走了。”
“嗯,去吧。”
苏南音把猪头用袋子装好挂在车龙头上,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然而,刚踏上没几步,就听身后有人在喊。
“苏南音,苏南音,你给老娘回来!”
胡金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脸色很难看,气呼呼的。
她叫苏南音过来,就是为了找她要钱的,她把家里肉都挑着吃完了,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放她走。
她的目光落在那扇猪头上,怨毒的目光深了深,“你这个小贱蹄子……”
一个老太太迎面走来,激动地握住了苏南音的手,“你、你是苏神医,我们又见面了。”
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差点被药房误诊命悬一线的老人家。
她身后的男人兴奋得脸膛涨红,“苏神医,你怎么在这儿,到我家坐坐喝口水吧,我家就在那里。”
他指着肉联厂最后排的别墅区,他肯定是肉联厂的大干部。
苏南音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谢谢您的好意,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我一定去。”
她身旁的胡金妹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肉联厂厂长,有一次她去厂里给苏宏根送饭遇到过。
“哎呀,厂长,您好您好,我是肉联厂的家属,我男人叫苏宏根,就在您的肉联厂上班。”
胡金妹打断他们的说话,兴奋地搓着手,“厂长,我男人说您一心扑在工作上,肉联厂就是在您的英明领导下才会有今天。”
她就像只跳蚤一样突然跳到涂厂长母子的脚下,涂厂长对这番恭维丝毫不感冒。
涂厂长转而看向苏南音,“苏神医,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妈,他们就住在这里。”苏南音的笑意淡了淡。
涂厂长点了点头,看向胡金妹的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
胡金妹蹬鼻子上脸,“涂厂长,听说最近有个转正的名额,您看能不能给我家老苏,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的……”
涂厂长眉间闪过一丝反感,打起了官腔,“你放心,只要条件符合,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他以为苏南音会帮她妈一起说话,然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
胡金妹脸上有些挂不住,朝着女儿使了个眼色,但苏南音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妈,我都走出来了,你叫住我干啥?”
苏南音笑嘻嘻地伸出手,“对了,妈,您是不是来给我送拆迁款来了?我已经打听过了每个人头一千块钱,拆迁款还没下来时您就念叨着要给我,嘿嘿,我就知道您说话算话。”
胡金妹的脸色白了好几个度,她万万没想到死妮子当着人的面说拆迁款的事。
她确实提了那么一嘴,可当时是为了敷衍她的。
“那、那钱不在我手上,回头我跟你爸说说。”
她气得嘴唇发抖,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找她要钱。
苏南音一脸的愁眉苦脸,“妈,那你可得跟爸要来这个钱,否则我的婚姻就保不住了!
打我结婚后,我丈夫一发了津贴就全部交给你们了,这两天远在农村的公公房子塌了找我借钱修房子,我一个子儿都没有。
这么冷的天,两个老人家就吹着西北风,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太不称职了。”
苏南音说着嚎啕大哭,涂厂长意味深长地看着胡金妹。
肉联厂可是个好单位,没有那个厂的福利薪资比得上肉联厂,就算他男人不是正式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