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玉点头如捣蒜,她当然想学,要是学会了飞针那她抓坏蛋可就太容易了。
苏南音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折好的人体穴位图,“我要求你把这个穴位图都记住了,一个星期后我来检查!”
秦子玉看着密密麻麻的人体穴位,头都大了。
但一个唾沫一个钉,就是不吃不睡她也要背下来。
两人约定一个星期后在药房会面,然后苏南音飞快地蹬着自行车回家。
“小苏,你可算回来了。”
葛大妈军属院的树底下钻了出来,苏南音吓得一大跳,“大妈,您怎么还没睡?”
大妈抱着江宁一脸愁眉苦脸,“江宁发烧了,一个晚上了都没退下来,你快帮我看看!”
她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人,第一天接手就这样了,心里又愧疚又心疼。
“好,你跟我进屋吧!”
苏南音停好车子,进门拉灯,葛大妈跟了进去。
她眉头拧成了麻花,江宁的情况非常不好,把脉之后她初步可以判断孩子感染了肺炎。
“不好,孩子感染了肺炎,必须马上送到军区医院。”
“那、那怎么办?”葛大妈听了慌了神,“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很小心地照顾了。”
“大妈,不关你的事,她本来身体就弱,这么冷的天李爱红还给她洗了冷水澡,换谁都受不了!”
苏南音带上门,“大妈,咱们立马走吧,她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了!”
治疗江宁的肺炎需要用到抗生素,这个年代非常紧缺,只能去军区医院了。
大妈还没缓过劲来,就被苏南音喊着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江宁被包裹只露出眼睛,一路难受得低吟干瘪沙哑的哭声,苏南音脚下越骑越快,差点飞起来了,哪里还有害怕的心思。
到了军区医院,苏南音缴费做检查,和她诊断得一模一样,非常严重的肺炎。
医生要求住院,要交两千元押金,苏南音哪里有这么多钱,跟着缴费的女同志一直磨嘴皮子。
“同志,病人的父亲是江海峰团长,他此刻正在执行重要任务,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通融一下?”
女同志一听是军属,立马肃然起敬,“有没有带军人证?有的话就好多了。”
苏南音和葛大妈面面相觑,出门太急,哪想着记这个。
“同志,我们来得急,你就通融通融下?”
“不行,这是我们的规定,你现在赶紧回去拿还来得及!”
在女同志强烈要求下,苏南音只能载着葛大妈回家了。
木有办法,两人硬着头皮敲响李爱红家的门。
李爱红一见来人,非常不客气地骂人,“大半夜的敲什么敲?去地府报到你走错门了!”
“李爱红,你嘴巴客气点!”
要不是有事,苏南音才懒得理她,“江宁生病了,需要两千块钱住院费,你现在就拿来。”
李爱红就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脸的戾气,“凭什么要我出这钱?江海峰连安家费都不肯给我,这件事跟我无关。”
葛大妈听不下去了,“李爱红,你说这话亏不亏心?自打你和江海峰结婚,光是每个月的津贴都是你把着,还有各种各样的补贴,你那么抠门的人肯定攒了不少钱!”
李爱红更加不服气了,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给的钱又不是用在我一个人身上,一家子的吃喝早就花光了。”
葛大妈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她怀里的江宁剧烈地咳嗽,小脸通红,那五脏肺腑都快咳出来了。
江宁好歹是李爱红的继女,她就冷漠地干看着,连杯水都不肯倒。
“李爱红,既然你不肯出钱,那就把江团长的军人证给我吧。”苏南音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什么?军人证?”李爱红冷哼了声,“江海峰把东西都带走了,连根毛都不剩,不信你们搜啊!”
她大敞着门,身体靠在门边,完全不怕的样子。
苏南音随意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不再看她一眼,拉着葛大妈走了。
“小苏,这可怎么办呀?”
葛大妈气得上火牙疼,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苏南音抱起她怀里的江宁,“大妈,明天再说吧,这么晚了,我来带江宁,您也去睡吧!”
她是医生,能更好地照料她的病情。
回家后,她给江宁熬了一碗川贝梨水润肺,又给她扎了针缓解咳嗽,这才勉强睡下。
孩子惊醒了好几次,然后大哭不止,浑身吓得直哆嗦。
苏南音勉强睁开眼睛哄她,给她扎了好几次安神针都没用,直到快天亮时累得不行才睡踏实了,苏南音才跟着睡了一觉。
一睁眼已经快九点了,门一开等候多时的葛大妈就送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
“小苏,累坏了吧,趁热吃吧!”
葛大妈边催促着边喂江宁吃面条,她吃了多少就吐了多少。
她叹了口气,勉强喂了点水给她喝。
苏南音吃碗面,看了眼江宁的脸色,症状比前一天加重了不少。
“小苏,要不咱们打电话给江海峰老家,让他们把钱再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