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音也不在乎,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满院子狗叫。
她敲碎两个鸡蛋,筷子搅拌做个水蒸蛋,然后切了点韭菜,和面,煎个香喷喷的韭菜饼子。
香气飘进了大院里,大家惊讶地发现这香气是从苏南音家里传出来的。
她已经两天来蹭饭了,她真下决心跟萧团长好好过日子?
水蒸蛋和韭菜饼子她各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着中午吃,她擦了擦嘴,然后就出门了。
她要进城抓副药吃,这样才能好得快。
她坐上去县城的班车,花了一毛钱买票,晃晃悠悠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县城。
八十年代的街头,有一种朦胧的粗粝感,仿佛置身于老电影里。
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一家国民药房,她把药单拿给药剂师。
抓了一大包药,总共花了一块三。
苏南音并不急着回去,针灸配合吃药估计明天晚上就可以出来夜市卖衣服了,她要先去踩个点。
“同志,您知道沿河夜市怎么走吗?”
苏南音抓了个小伙子问路,这个年代没有手机导航,只能靠嘴问。
小伙子指了指前方的路口,“路口左拐走到底然后再左拐就是了。”
道过谢她就朝路口走去,十五分钟后果然到了沿河夜市,与原身残留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
别看现在光溜溜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夜幕降临后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涌入夜市。
不少有头脑的人乘着祖国改革开放的浪潮下海经商,发家致富更有甚者成就商业传奇,苏南音即将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她也只是吃了重生的福利。
小小地激动了会儿,苏南音就坐车回大院了。
刚踏入家门,一道黑黢黢的瘦小身影一闪而过。
苏南音脑子瞬间支棱了起来,她双脚一跨堵住了门口,一个孩子撞在了她肚子上。
她拎起那个孩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郭小山。
他睁着一双又惊又恐的眼睛,嘴角还有蛋屑,桌子上的水蒸蛋和韭菜饼子已经空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谁教你的,这么小就学会偷?”
郭小山吓得缩成了个刺猬,抱头惨叫道:“别打我,别打我!”
他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军嫂们的围观,郭小山他妈李爱红不是个省油的灯,苏南音不想跟她纠缠。
她推搡了一把郭小山,不客气地冲着李爱红家喊道:“李爱红,你给我出来,你儿子偷吃我家东西。”
李爱红丝毫没有羞愧,反倒叉着腰叫嚣道:“要不是昨天被你强要了三十块,我也不至于连买米的钱都拿不出,我儿子就吃你几口东西怎么了,你有本事打我呀!”
她无赖地把头伸了过去。
苏南音气结,她终究是忍住了,但凡她动了手李爱红绝对会死抓着不放。
李爱红就是蓄意报复,她那么抠门,放个屁都恨不得来爆玉米花,昨天那三十块钱差不多是要了她半条命。
“我确实不能怎么着,管好你儿子,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替你好好管教儿子!”
说完就走,她实在不想跟烂人纠缠在一块儿。
“你等等!”
李爱红撩开儿子的裤子,膝盖那里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
一道石破天惊的哭声炸翻了整个家属院,“苏南音,我杀了你,你居然敢打我儿子!”
她就像个长满刺的毛球扑向苏南音,苏南音还没反应过来,还好徐辰风挡在了她的面前。
“李爱红,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你再做孽当心老天又僵了你的手!”
徐辰风的话果然有用,李爱红后怕地缩回了手。
“李爱红,你血口喷人,我没碰你儿子一根汗毛。”
可惜没带针,要不然扎她哑穴,省得她瞎嚷嚷,现在只能靠嘴皮子。
“苏南音,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见泪!”
李爱红哭天抹泪地掀开郭小山裤子给大家看,“大家快看看,我家小山被她打成这个样子,她还有脸狡辩。”
军嫂们全都看了过去,只一秒,她们全都屏住了呼吸。
青紫一片,苏南音怎么下得了手?
她们虽然不喜李爱红母子,但绝对不会对个孩子下死手。
徐辰风无语地看了眼苏南音,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李爱红在人看不见的角度拧了下郭小山,后者瞬间爆破出凄厉的哭声,“疼,疼死了,妈救救我!”
打成那样能不疼吗,军嫂们听了透心凉。
太遭罪了!
李爱红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指着苏南音,“苏南音,我儿子被你打成了这样,我绝对不会轻饶你,我现在就去找高首长,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
她颠了颠怀里的儿子然后迈出大院。
“等等,李嫂子,这点小事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咱们再商量商量其他办法?”
徐辰风十万个不愿意跟李爱红打交道,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萧砺拖下水。
李爱红眸中得意一闪而过,“我儿子被打是铁打的事实,要苏南音真心想补救,那就赔一百块钱。”
一百块?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