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庭,来了很多人。
冷家的人、沐氏夫妇、萧无恙、何秋叶,还有许多商界上的人,旁听席座无虚席。
冷氏集团的法务团队和萧氏集团的律师团队,一方作为辩护律师,一方作为诉讼律师,双方驳斥激烈,僵持不下。
直到沐清浅出庭,走上发言台,全场肃静,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冷谦寒是被告,坐在审讯椅,手脚都戴着铁铐,作为重大罪犯。
他本自信镇定,但看到她来,神色禁不住浮动,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怕,但也只能黯然望着她。
她那天到看守所看他,就已经决定出庭作证了吧,而他却祈求她的相信。
沐清浅站在发言台上,面对着众人没有一丝怯懦,开口道:
“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审团,以及各位听众,我是沐清浅,八年前因残害儿童一案含冤入狱,此前法院已经澄清了我的罪名。
罪名虽已澄清,但是坐牢的六年,我不仅失去了光阴,身体上还遭受了巨大的伤害,没有办法挽回的伤害。
试问什么伤害没办法挽回?身体的残缺可以吗?”
她以问话的方式中途结束发言,走出发言台,面对众人拉起肚子上的衣服,将自己身上那道割肾的伤疤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哇,啊……”
现场顿时发出惊讶声,胆子小的还吓得捂了眼睛,有的人默默含泪。
含泪的自然是沐清浅的爸爸妈妈和萧无恙,尹澜菊和冷谦寒也无声湿了眼眶。
沐清浅指着伤疤继续说:“我缺了一颗肾,这道不堪入目的伤疤,就是割肾留下的。
还在坐牢的时候,那些人绑我上手术台,没有给我打麻醉,强行割掉了我一颗肾!”
冷谦寒在审讯椅上,瞬时红了眼,他知道她没了一颗肾,但不知道是无麻醉割肾,怎么会这样?
沐清浅也红了眼,突然指向他,“当年就是冷谦寒送我入狱,监狱里的人以冷氏集团的名义对我百般折磨,甚至残忍地割掉我一颗肾!
贩卖器官,如此惨无人道丧尽天良的恶行,恳求法官大人一定要判他的罪名,还我一个公道,还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更是为社会除恶,不再……”
她满腔愤恨义正言辞,话没说完,被告冷谦寒猛地从审讯椅跳起,大喊: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割的你的肾!就算是我贩卖器官,我也不可能割你的肾,我是爱你的啊!”
他异常激动,声音都抖动了,全身血气上涌,眼球都充满了血丝,面目表情如凶猛的海啸。
但他不是怒,而是为自己辩护,更是对她的心痛。
他要向她走去,但受审讯椅的限制不能走动,也被看押警察使力按压。
“坐下!”
警察喝斥,他极力挣扎反抗,不顾一切要去到她身边,他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
可是沐清浅漠视他,去到她身边的是萧无恙,小心护着她离开。
冷谦寒没有办法,像是放弃了,加之警察的使力,跌坐回审讯椅。
“清浅,对不起,呜……”
他趴在审讯椅的横杆上,说对不起,眼里落泪,几乎要哭出来。
他说对不起,在他人看来,便是承认了自己割了沐清浅的肾。
何秋叶在听席台的角落处,稳重坐着,不为沐清浅的指证惊讶,不为被告恶行愤怒,只是认真观察。
此次开庭结束,随着沐清浅的揭疤作证,被告的罪名可说是尘埃落定,就等着法官的判决。
有人欢喜,有人忧,包括偌大的商界。
萧氏集团的萧梁,气冲冲去到萧远山的办公室。
“远山,萧无恙把咱们萧氏集团的整个律师团队都挪去跟冷谦寒的案件,这不是胡闹吗?”
萧远山无关紧要地看他一眼,“我觉得我儿子做得不错啊,冷谦寒代表的是什么?
代表的是冷氏集团,把他搞垮了,冷氏集团不就跟着垮了,对咱们萧氏多好!”
萧远山乐呵呵的样子,为自己儿子感到骄傲。
“那也用不着这么浪费资源吧?这可是公家的资源,不是他一个人的!”
萧梁气的是萧无恙滥用权力,把萧氏集团当是他一个人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又怎么滴?我儿子持有最大的股份,我无条件相信他。
再说,这对萧氏集团只有利而无一害,你在这聒噪什么?不堵大一点,怎么干垮冷氏?”
萧远山自从发生私生子一事,对萧无恙的父爱毫无保留,展现得淋漓尽致。
“萧远山,你这是分明公私不分,是偏向自己的儿子!”
“他是我儿子,也是集团最大的股东,我不偏向他偏向谁?”
萧无恙有故意炫耀的成分,把萧梁气炸,气得无话可说便气哄哄走了。
心里发狠,一定要从萧无恙手里夺走整个萧氏集团,所有的权利都必须掌握在他的手上!
于是,他拨打萧橙光的电话:“橙光侄子,我们今晚见一面吧,我想我们可以多碰面交流。”
人人都以为冷谦寒的贩卖器官的罪名已落实,但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