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
所见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老严头,这地方好啊!北国风光。”老李头躺在炕上,仰着头往外看。
外面全被塑料布糊上了。
严老“嗤”一声
“我这腿,感觉有点麻酥酥的。痒痒……”
“嗤。”
“你这老不死的,这在二十年前你敢嗤我?我送一颗花生米,让你见阎王。”
“嗤……”
“你俩快睡吧……这一天天的!”老段头想骂人,“大半夜不睡觉你俩嘚吧嘚,嘚吧嘚得。”
“睡着了还磨牙放屁打呼噜。这要二十年前,我送你俩一裤兜子花生米。”
“………”
“………”
夜里,
一屋子老弱病残孕睡的正香。
“顾塬……顾同志……救命…”
“顾塬………救命!”
“顾塬开门啊……”
打开大门。
“顾同志,救命…”
“我爱人……我爱人吐血了。”将近一米八的大汉,满脸的泪水。
“顾塬怎么了?”苏茉披着军大衣,也走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再冻到。”
苏茉摇摇头,表示没事。问道:“杨同志怎么了?”
“能不能进屋说?”程团长声音中带着祈求。
到了屋里。
程团长放下背上的杨同志杨珊。
距离上次杨珊来家里看病,过去还没有一周。
现在的杨同志瘦的皮包骨,脸色蜡黄,头发干枯没有光泽。
“她…她晚上一直咳嗽,刚才吐血晕过去了。”
“雪太大了,没办法去医院,听我爱人说顾同志家里有大夫。”
严老被叫醒,脚步匆匆的开门进来。
拿出针灸用的针,扎在虎口,人中和周身的几个大穴位上。
杨同志杨珊,闷咳一声才幽幽转醒。
眼神涣散,好半天才看着程团长。
“杨珊,杨珊。你咋样了?”程团长小心翼翼的抱抱着妻子,轻声细语又带着焦急的一遍遍喊着爱人的名字。
“……呼……老程……我……呼……吸不上来。”
“咳咳咳……”
杨同志用手捂着嘴,每咳嗽一声,苏茉就觉得她的肺要被咳嗽出来了。
摊开手心,上面一团血迹。
“杨珊……”程团长撕心裂肺的叫喊,屋里的几个人都醒了。
南音起床看见名叫杨珊的女同志胸前咳出的血,直接把苏茉往后拽了两步。
苏茉知道南音为她好,拍拍南音的头说道:“不是肺痨,你放心吧!”
“老同志,求求你救救我爱人吧!求求你了……”
“砰砰砰……”屋里程团长看见爱人这样,直接跪了下去。
“准备后事吧!我无能为力。”严老收回自己的针。
“怎么可能?一个月前她还好好的!”
“你是骗我的?”
“你是庸医,你瞎说。”
“我们坐车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可能要准备后事了?”程团长不愿意相信,明明那么健康的人,怎么就要不行了?
“油尽灯枯。”“你爱人上次来的时候,老头我就和他说过了。”严老年纪大了,深夜被叫醒精神不济。“你看,她的头发!”
严老指出杨珊头上一片一片花白的头发。
“去市里医院看看吧!”严老摇摇头。
“怎么会?”
“怎么会呢?”程团长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老……程……我…好像…。我…身体……自己…知…道。”
“老程……你…听…我……说……巧慧……是……好…同志,我把你和阳阳托付给她……”
苏茉听不下去了。
“杨同志,你想一想什么时候开始身体不好的?你就没有一点怀疑吗?”苏茉厉声道。
“???什…么…意…思?”
“咳………咳…巧……慧……人……很好,我病……咳咳……”
“你别说话了,杨珊!我带你去医院,咱们去医院。”
程团长背起杨珊。
“程同志我和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顾塬穿上军大衣。
严老也穿上军大衣戴好帽子。“走吧,我跟你走一趟。”
两人拿着苏茉给的手电筒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苏茉把自己男人托付给苏巧慧?
杨同志被苏巧慧蒙蔽了,还是被那个锦鲤小娇妻系统给蒙蔽了?
认为苏巧慧是善良温柔的好同志。
南音翻个白眼,“苏巧慧是好人?世界上就没坏人了!”
“嫂子,会不会苏巧慧给杨同志下毒了?”
“刚搬家那天看着还挺正常的,脸色红润。”
南音自己嘀咕,“怎么人就瘦的跟皮包骨一样了呢?”
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半。“睡吧!”
第二天一早。
顾塬和严老顶着风雪回来了。
一晚上,雪已经到了小腿肚。
“早饭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