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耳光,裹挟着谢大夫人无尽的怒意,狠狠地打在崔大夫人的脸上。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现在搬离了谢王府,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想当初她还在谢王府的时候,这样的宴会也不是没有参加过,那时候这些人对她,可不是现在这个嘴脸!
谁曾想现在时过境迁,这些人竟都换了一副面孔!
可恶!
可恶!
都是一帮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
现在,就连区区一个末流小官的夫人,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真是过分!
脸上挨了这么一耳光,崔大夫人只觉得眼冒金星,连带着脑瓜子也嗡嗡的。
她再怎么不济,也是个官家夫人!
再看谢大夫人,她有什么啊?
之前还能仗着住在谢王府作威作福,可现在她都已经被赶回谢府老宅了,还神气个什么劲儿啊!
当下,崔大夫人不假思索,一巴掌回打了过去!
谢大夫人愣了:“你竟敢打我?”
崔大夫人也在气头儿上,愤怒道:“你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敢打我?”
崔大夫人下巴微扬:“我家老爷好歹还是个五品官呢,你呢?你家老爷是个什么官职?”
谢大夫人一时语结。
谢良哪里有什么官职啊?
前些年的时候倒是靠着谢行渊谋了个小小的官职,只可惜谢良烂泥扶不上墙,什么都做不好。
再加上谢行渊又是个铁面无私的性子,见谢良做不好,直接就让人罢了他的官,以至于到了现在,谢良还是一官半职都没有。
若不是靠着祖宗留下来的宅院和铺子,只怕他们都要流落街头了。
即便如此,谢大夫人一句话,还是直戳崔大夫人的肺管子:“我有儿子。不像有些人,钻营了一辈子,连个带把儿的都没生出来!”
崔大夫人怒不可遏,当即回怼道:“你有儿子又如何?先前你还炫耀你儿子有多聪明,到头来,还不是名落孙山!”
谢大夫人心里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此刻被崔大夫人说了出来,气得差点儿当场疯掉。
她扬手打过去,怒喝道:“闭嘴!你给我闭嘴!”
只可惜,刚才挨了一耳光,崔大夫人有了防备。
因此,这一巴掌并未落在崔大夫人的脸上,反倒是被崔大夫人攥住了手腕。
一时间,俩人就这么撕扯起来。
眼看着二人要闹起来,何府的丫鬟冷声斥道:“要闹滚出去闹!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直接让侍卫进来,把你们都叉出去!”
听到这话,二人才不敢再厮打下去,纷纷扯了扯衣服,捋了捋头发,低着头,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地出去了。
与此同时,崔姝言此时已经在宴会厅的主座上就坐,由她拿着一把金推剪,给赵思敏的儿子剃发。
按理说,这满月礼上的剃发仪式,要由在场最尊贵的人来进行。
众人原本都以为这差事会落到云王妃头上,没成想,这差事竟是给了崔姝言。
原本,在场的人知道崔姝言的人并不多。
但是,从今天开始,她们就对崔姝言刮目相看。
想想看,当朝状元郎的亲妹妹,户部尚书府的座上宾,更是赵国公府的义女,这随便一个名头拿出去,都足够让人羡慕。
可崔姝言一人,却独享这三个名头。
当下,不少人心里都犯了思量,想着日后家里再办宴会,是一定要请崔姝言到场的。
旁人想什么,崔姝言管不着,也懒得管。
剃发仪式之后,孩子被抱了下去,宴席也正式开始。
崔姝言被何夫人安排在主座就坐,左边是赵国公夫人,右边就是云王妃。
云王妃对崔姝言十分热情:“崔姑娘,听闻你还会医术?”
崔姝言莞尔一笑:“会一些。”
“改日有空,还请崔姑娘去我府上坐坐。”
崔姝言客气地应了。
心里却留了个心眼。
往日里,她对云王妃所知不多,云王妃这般邀请她,不知是随口一说还是真心相邀。
若是真心相邀,不知又存着什么心思。
这些,她都需要仔细考虑。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宴席过后,崔姝言回到了谢王府。
头上的钗环尚未取下,谢行渊就回来了。
看着盛装打扮的崔姝言,谢行渊眼底满是惊艳。
他竟不知,崔姝言装扮起来,竟是这般明艳。
崔姝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嗔道:“王爷是今日才认识我不成?”
“自然不是。只是越相处下去,便愈发觉得,我捡到了宝。”
“少贫嘴,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你说。”说着,谢行渊紧挨着崔姝言坐下,顺带着握住了她的手。
崔姝言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我想搬回洛宅去住。”
“为何?在这里不好吗?”
“好端端的,我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