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绍航刚出府门口没多远,就听到有人在议论此事。
“停车。”
马车停下之后,谢绍航把车帘掀开一条缝,朝着外面看去,发现议论此事的,是坐在胡同口的一帮老女人。
“真是的,穷苦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人家好好怀着孩子呢,直接就把人打得孩子都没了。”
“谁说不是呢?唉,富贵人家,这种腌臜的事情多了去了。”
……
谢绍航继续往前走,发现大街上也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之后,他特意去了一趟茶馆。
平日里,茶馆里汇聚了三教九流的人,向来是最热闹的。
果然,谢绍航一进去,就听到有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话说这主母原是大房的主母,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事管到人家二房头上去了。不顾人家这小妾还怀着身孕,活生生把人家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啧啧,这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就是啊,听说人家二房的老爷为了这事儿捶胸顿足,却也不敢发作,只敢在暗地里骂他这嫂子几句!”
“要说这二房的老爷也是个怂包,孩子都被他这狗屁大嫂打掉了,他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小厮长安听着不忿,低声道:“少爷,要不要小的去教训他们?”
“不用,不可打草惊蛇。且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
那伙人正是说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说着说着,话题就转了个弯儿。
“这大房的主母如此不做人,也不知她的儿女如何看她。”
“呵呵,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有道是儿坏坏一个,娘坏坏一窝。她这当娘的都坏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这一双儿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哟,你这是有内幕消息啊。来,我请你喝杯茶,你说来听听。”
“我可听说她这女儿犯了花痴病,瞧上了京城里的一个小侯爷。人家嫌她门第不高,不肯娶她,她硬是在人多的时候往小侯爷身上凑。这一凑,硬是把这婚事给凑成了。听说过不了多久,就要大婚了。”
“呸!这是真不要脸啊!年纪轻轻不学好,做下这样的事情,可真是把她娘的厚脸皮学了个十成十!”
“还不止呢。她那儿子更不是东西,前脚休了发妻,后脚就和朝中二品大员的女儿有了婚约。就这还要参加科举呢,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名声,还考个屁啊!”
这话,长安听不下去了:“少爷……”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注意说话最多的那个人,等会儿他从这里离开之后,找人跟上去。看看这人最终到了哪里去。”
如此顺藤摸瓜,大概就知道是谁暗中做的手脚。
他倒要看看,在背地里嚼舌根的,是哪个杂碎!
之后,在谢绍航的安排下,另有几个小厮到了别处去。
最终的消息汇总到谢绍航这里,谢绍航直接摔了手里的杯子。
此时他已经身在雅间,若不然,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原来,不止是这个茶楼,现如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茶楼、酒肆、甚至是毫不起眼的铺子,都在议论这件事。
而且,不单单是议论母亲,更是将矛头转向了他和妹妹。
现如今他二人即将大婚,名声是断断不能有所损伤的。
所以,这股子流言,必须尽快解决。
想到这些,谢绍航起身离开茶楼,往谢府老宅而去。
然而,谢绍航刚走下马车,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看上面的标志,是安平侯府的。
不好,是安平侯府来人了!
的确,这会儿,安平侯夫人已经见到了谢大夫人。
这一次,安平侯夫人没了原先的好脸色,沉着脸,俨然是一副质问的语气:“谢大夫人,平白无故的,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传言?莫不是真有这回事?”
“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绝对没有这样的事。这也不知道是哪个烂了心肝的,背地里竟然这样编排我,真是岂有此理!”说完,谢大夫人重重地拍了拍桌案,震得上面的杯盏都跟着颤了几颤,发出几声脆响。
这时,安平侯夫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既然没有这样的事情,那就赶紧派人去成亲啊。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孩子们就要成亲了,若是继续任由这传言发酵下去,势必会对孩子们的婚事产生影响。”
谢大夫人脸不红心不跳:“侯夫人这是何意,这婚事是经由贵人的手,早就定下的,难不成现在还会出什么变故不成?”
这该死的安平侯夫人,该不会是想悔婚吧?
“哪能呢?只是,这传言终究是难听了些,若是大婚之日,这样难听的话传到春雅的耳朵里,终究是不好。到底是成亲这样的大事,但凡是有任何瑕疵都不好,您说呢?”
谢大夫人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侯夫人只管放心就是,这件事原本就是胡编乱造,不过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暗中耍的手段罢了,终究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只要稍稍出手,就能解决这件事。”
“谢大夫人既然有这样的自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