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晋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胡说!我怎会是笑话!”
“怎么不是?你舍弃我母亲,自以为攀了高枝儿,可到头来,官职低微不说,更是连个儿子都没有。当初你若本本分分地把我母亲接过来,何至于此?呵,原本什么都不必做,就可以安享富贵。偏偏你要折腾,现在好了吧,我哥哥不认你了。费尽心机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还不够可笑吗?”
崔尚晋梗着脖子说道:“瑾瑜早晚有一天会认我的!”
“这话你自个儿信吗?”
崔尚晋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心虚。
这些日子,他热脸贴冷屁股,一有空就去找洛瑾瑜,可这么多天下来,洛瑾瑜就跟个茅坑里的势头似的,又臭又硬,甭管他是威逼利诱还是好言相劝,洛瑾瑜都不为所动。
他真是想不明白了,明明是他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但,崔尚晋知道,洛瑾瑜最是在意崔姝言。
想到这儿,崔尚晋的脸色和缓了许多:“户部员外郎家的儿子去年刚死了媳妇儿,你若是乖乖听话,我就出面做媒,让他娶你做继室,如何?”
“呵!”崔姝言愣是气笑了,“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你自个儿吧。我不稀罕。”
“你糊涂!哪有和离之后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生活的?瑾瑜是新科状元,那么多世家贵女都想嫁给他,却被他一一回绝,这多半也是为了你。你就不该和离,不该跟着你哥哥一起生活,你这是要断了他的通天之路!”
“你所谓的通天之路,就是攀附世家,走捷径吗?只可惜,我哥哥不屑如此!”
“就算是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儿,你哥哥也得成婚吧。你继续在这里住着,终究是于理不合!你太自私了,为何不替你哥哥想一想?”
崔尚晋越说越气,说着说着都跳起来了。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由远而近:“崔尚晋,言言是我妹妹,她住在我府上,怎会于理不合?”
是洛瑾瑜。
他回来了。
看到他,崔尚晋立刻道:“你早晚都是要成婚的,她住在这里,不合适。要我说,还是得把她嫁出去!”
洛瑾瑜冷哼一声,径直走到崔尚晋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威胁道:“我说过,不许你上门。不然,即便是你现在这低微的官职,也要保不住了。”
“放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以你现在的官职,还动摇不了我的位置!”
“是吗?说起来,我和谢王爷有些交情。”
听到这话,崔尚晋立刻就怕了。
洛瑾瑜无法将他革职,但是,谢王爷可以。
无奈,崔尚晋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回到崔府,他还没坐下缓口气,崔大夫人就过来了。
一见面,就是冷嘲热讽:“哟,又去找洛瑾瑜了?这次有效果吗?”
“你若是有能耐,就生个儿子给我,好过在这里说风凉话。成亲这么多年,你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嚣?”
往日里,崔尚晋都是哄着崔大夫人的,生怕哪里做不好就会惹她生气。
可现在,竟是全变了。
崔大夫人气坏了:“崔尚晋,你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信不信下次吏部考核,我不让我哥哥帮你!”
“不帮就不帮,到时候,全家上下一起等着饿死好了。”
“你……”崔大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死死地瞪了崔尚晋一眼,拂袖而去。
刚出门,就碰上了崔明珠。
“母亲,父亲这是又惹您生气了?”
“是,还不是因为洛瑾瑜那个混蛋!自从他中了状元,咱们府上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崔明珠挽住崔大夫人的胳膊:“母亲,您也是糊涂。父亲求了这么久,不也没把洛瑾瑜求回来吗?人家有骨气,不会回来的。”
崔大夫人心绪难平。
她自然是不希望洛瑾瑜回来的。
但是,一想到她崔府这满府的富贵,洛瑾瑜竟然完全看不上,她就愈发生气。
就好像她无比珍视的东西,在洛瑾瑜眼里,只是一堆臭狗屎一般。
“母亲,我倒是有个计策,可以挫挫洛瑾瑜的锐气。也好让他知道,您也不是好惹的!”
崔大夫人不信:“你小小年纪,能想出什么好计策?”
“母亲,附耳过来。”说完,崔明珠低声说着什么。
听着听着,崔大夫人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的笑:“明珠,你真聪明。你说得对,要想拿捏洛瑾瑜,拿捏住崔姝言也就可以了。”
……
两天后,洛瑾瑜启程前往肃州。
崔姝言一直把他送到城门口,才恋恋不舍地回来。
离别,向来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崔姝言坐在马车里,有些不开心。
马车停下,她正要下去,却听到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
崔姝言只以为附近有人要娶妻,不疑有他,踩着矮凳走了下去。
不成想,她刚站稳,前方不远处就传来喜婆欢天喜地的声音:“哎呦喂,新娘子,咱们可算是把你等过来了。您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