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绍航过来,崔姝言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明媚的笑意:“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看到崔姝言,谢绍航的脸色轻松了不少:“来看看你。”
说着,谢绍航的视线落在崔姝言的肚子上:“我听说妇人有孕之后,身子会有诸多不适,你呢,有吗?”
这话,可让崔姝言大感意外,不知道这个狗东西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表面上,她低头抿唇一笑:“这孩子贴心,不曾闹我。故而我也没什么不适。”
她的泽儿,自然是最贴心的。
可上一世,她的泽儿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硬生生摔死的!
想到这些,崔姝言心里怎能不恨?
这一刻,隐在袖子里的手,已经紧握成拳。
谢绍航依旧看着她的肚子,问道:“那就好。可有找大夫看过,你这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还不曾看过。不拘男女,我都喜欢。不知夫君突然问这个,是何原因?”
“只是随口一问。”说着,谢绍航淡淡一笑。
若是女儿,他就不必介意了。不过是多张嘴吃饭罢了。
想到这些,谢绍航接着说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府医,就想着让他给你诊一下脉,看看接下来需要注意什么。”
“多谢夫君关心。”
谢绍航点点头,随即让人叫等在门外的府医进来。
府医进来之后,给崔姝言把了脉,语气平和:“少夫人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崔姝言展颜一笑:“有劳大夫了。”
府医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
没多久,谢绍航也找理由离开。
眼见着谢绍航离开,崔姝言看了石榴一眼,示意她跟上去。
石榴身手好,脚步轻,即便是靠得很近,也不会被发现。
出了崔姝言的院子,谢绍航直接走向等在不远处凉亭里的府医,问道:“少夫人腹中所怀,是男是女?”
府医不知内情,欢喜道:“回少爷的话,是个男孩。”
谢绍航神色一暗:“好,我知道了。关于此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
府医立刻点头。
府医离开后,谢绍航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灰沉沉的天空,喃喃自语:“偏偏是个男孩儿。”
如果是个女孩儿就好了,他就能把崔姝言留下了。
可偏偏,她肚子里怀的是男孩。
说到底,是崔姝言自己命不好。
石榴把谢绍航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崔姝言听。
可,崔姝言不知道前因后果,单凭这一句话,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她腹中所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对谢绍航有什么影响呢?
孩子又不是他的。
崔姝言百思不得其解,却也让院里院外的人都小心防备着,不能让谢绍航钻了空子。
隔日,吃过早饭没多久,谢大夫人就一脸喜色地走进崔姝言的院子。
看到她这样,崔姝言就放心了。
谢大夫人,心愿达成了。
她的心愿,也即将达成。
果不其然,谢大夫人坐下之后,趾高气扬地看了过来:“姝言,如今你掌家,这家当得不错。”
“儿媳多谢母亲夸奖。”说着,崔姝言自己也笑了。
这时候,谢大夫人伸手入袖,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来,满意地看了一遍。
之后,她才看向崔姝言,言语里带着几分得意:“姝言,我这里有张纸,给你看一下。”
说着,她把手里的纸递了过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崔姝言。
等着看她崩溃的模样。
事实上,看完这页纸之后,崔姝言的脸上,的确表现出了伤心的模样。
她手指颤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大夫人:“休我?为何休我?”
“七出之条,你口犯恶言。”
“可如今,我腹中有孕。你们谢家怎能在这个时候休了我?”
见状,谢大夫人愈发得意:“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对我口出恶言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自己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
“我那时只是一时得意而已。母亲一个做长辈的,总不会事事跟我这个做小辈的计较吧?”
“这一回,我还偏就计较了。我们谢家是什么门楣你又不是不知道,真当我们能一直容忍你肆意妄为吗?”
说到这个,崔姝言脸色一变:“就算是我口出恶言,那也是一时激愤。你们谢府拿这个休我,理由并不充足。更何况,我如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们就不怕这事儿传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吗?”
在明面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谢绍航的。
所以,谢大夫人不敢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谢大夫人冷笑:“我儿已经决意休了你,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管拿着这休书,回家去吧!”
说完,谢大夫人掩嘴一笑:“哦,我差点儿忘了。如今你已经把你那继母得罪得透透儿的,这崔府,你自然是回不去的,也只能去投奔你哥哥了。”
崔姝言身子靠后,双手放在扶手上,冷冷地看着谢大夫人:“谢大夫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