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进听枫院,林馨柔的双腿止不住地颤抖。
却在看到谢绍航的瞬间,满心的恐惧烟消云散。
此时,谢绍航背对着她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紧走几步到了谢绍航的身后,委屈道:“绍航哥哥。”
谢绍航回身,看着林馨柔,神色有些茫然。
林馨柔急忙道:“绍航哥哥,先前的事情,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只是太难过了。如果那样能让你撒气,我心甘情愿。”
谢绍航缓过神来,推开林馨柔,语气冷硬:“你走。”
“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我不走。”说着,林馨柔再度上前,张开双臂抱住谢绍航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绍航哥哥,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他不会去想念一个害他前途尽毁的女人。
“绍航哥哥,我真的没有算计你。是崔姝言,一定是她,是她设计陷害我,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
听到崔姝言的名字,谢绍航直接把林馨柔推倒在地:“放肆,不许你提姝言的名字!”
“姝言?你现在叫她姝言?你怎么能这样?”林馨柔站在谢绍航面前,歇斯底里道。
“为何不能?”谢绍航反问道。
林馨柔抓住谢绍航的手腕,急切道:“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过的,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只爱你一个,你配吗?为了你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就葬送我大好的前程。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我的爱吗?”
“我没有。绍航哥哥,我真的没有!是崔姝言,一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
“够了!证据确凿,不会有错。你走!”
谢绍航一声令下,林馨柔就被人架了出去。
这边发生的事情,谢大夫人很快就知道了。
知道之后,她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如今就连林馨柔都不管用了。难不成,他真对崔姝言上了心?”
荣嬷嬷在一旁听着,一头雾水:“夫人,少爷对少夫人上心,不应该吗?”
谢大夫人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成大事者,不该沉溺于儿女私情。”
“可少夫人是少爷的正妻,终究是不同的。”
“荣儿,你不懂。”
当时,做这样的事情,谢大夫人是瞒着荣嬷嬷的。
原因无他,荣嬷嬷自幼便跟着她,二人之间的情谊非比寻常,且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是要冒着风险的,既然如此,她不想让荣嬷嬷也牵涉其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荣嬷嬷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全貌。
荣嬷嬷困惑不已,想要再问些什么,而谢大夫人已经转移了话题:“荣儿,崔姝言那边,可曾让府中管事过去听训?”
“暂时还没有。”
谢大夫人皱了皱眉:“这个崔姝言,到底在搞什么鬼?她已经拿到了掌家权,理应召集府中管事,伺机立威。”
她所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立威,崔姝言完全不在乎。
她又不打算让谢府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况且,谢大夫人在谢府深耕多年,这底下办事的都是谢大夫人的人,既然如此,她即便是发号施令,底下的人也未必会听。
她当然可以杀鸡儆猴,借此立起自己的威风,但是,没有意义。
这座府邸,不值得她去耗费心神。
现在,她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身子,顾好自己的身子就行。
吃好,喝好,睡好也就是了。
在外,谢行渊已经命自己的心腹周成东管理王府的守卫,如此一来,不必担心有刺客突然出现。
她需要防备的,无非是内宅的一些手段。
这会儿,崔姝言正吃着刚洗好的葡萄,巧丫在一旁给她打着扇子,就听石榴在外面说道:“少夫人,您师姐来了。”
说话间,何医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崔姝言在吃葡萄,她直接捏了一颗紫莹莹的葡萄扔进嘴里,赞道:“这葡萄,真甜!”
“师姐若是觉得甜,就多吃一些。”
何医女笑笑,在她身边坐下:“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传闻师姐是个有靠山的人,既然有靠山,怎的还会听从谢王爷的安排?”
“安排?他可安排不了我。我啊,欠他一个人情。帮你,算是还他的人情。”说着,何医女眉眼弯弯,满脸都是笑意。
崔姝言心中一动:“哦?是什么样的人情?”
“他曾救过我的性命。”说着,何医女眉眼含笑。
崔姝言笑了笑,原来是救命之恩啊,真好。
“别多想。虽然我救了他,但是我与他之间,可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戏码。”何医女补充道。
崔姝言脸上笑意不减,笑容里带着一丝促狭:“整个京城都传闻你有靠山,我倒是很好奇,你这靠山究竟是谁?”
“想知道啊?”说着,何医女又往嘴里扔了一粒葡萄。
“师姐若是不愿意,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愿意的。附耳过来。”
说着,何医女凑过去,在崔姝言耳边轻轻地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