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崔姝言就没有再去看,只走到谢大夫人跟前,不卑不亢道:“母亲,我出府一趟,去看哥哥骑马游街。”
“可以,自然可以。”谢大夫人忙不迭地说道,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洛瑾瑜是新科状元,她就不应该是刚才那个态度。
这会儿把人得罪了,只能拼命往回找补。
好在崔姝言还在他们府里,也不怕洛瑾瑜回头找麻烦。
谁曾想这时候,谢春雅迫不及待道:“嫂嫂,我也想去凑个热闹,带上我,可好?”
嫂嫂。
这二字从谢春雅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新鲜。
她嫁过来这么久,除了在外面参加宴会的时候需要做戏,谢春雅可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嫂嫂,一直都是直呼她的名字。
“妹妹尚未出阁,这般出去抛头露面,不好吧?”
“哎呀,戴上帷帽也就是了。”说着,谢春雅挽住谢大夫人的胳膊,开始撒娇,“母亲,您说是不是啊?”
谢大夫人神色一动:“自然可以。不过,既然是出门,就一切听你嫂嫂的,别给她添麻烦。”
“母亲放心,我不会给嫂嫂添麻烦的。”说着,谢春雅笑着凑到了崔姝言跟前。
对于这样的结果,崔姝言并不意外。
这母女俩都是属算盘的,这如意算盘,打的是一个比一个响。
随便她们怎么打去,她只需要确保到最后,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是了。
崔姝言回去简单收拾了一番,就坐着马车出了府。
不过,到了靠近主街的地方,马车就走不动了。
今天是状元郎骑马游街的好日子,主街上都有兵士把守,不允许闲杂人等到主街上去。
好在不远处有个茶楼,是谢府名下的。
如此一来,崔姝言就带着谢春雅,去了这茶楼二楼的雅间。
说来也巧了,崔姝言和谢春雅在雅间里刚坐下,就听隔壁来了人,叽叽喳喳的,听着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要看状元郎骑马游街,雅间里沿街的窗户都是开着的,故而隔壁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崔姝言听得很清楚,隔壁来的,是崔大夫人、崔明珠,还有崔大夫人的侄女,高玉瑶。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
隔壁,崔明珠的声音显得特别兴奋:“表姐,我听我的小姐妹说,这次的状元郎长得特别俊俏。这回你可得好好看看,要是喜欢了,可得赶紧让我舅母找人去提亲才是啊!”
很快,高玉瑶就不好意思道:“明珠,这样的话怎么好拿出来说?羞死人了!”
崔明珠许是还想说,被崔大夫人制止:“明珠,这样的事情,是不好拿出来说的。”
“哦。”崔明珠应了一声,仿佛不大情愿的样子,“可是这沿街的茶楼、茶馆、戏楼都满满当当的,还是夫人小姐占多数,她们不就是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也好早日榜下捉婿嘛。”
历来,就有榜下捉婿的传统。
只不过当时放榜的时候,众人对洛瑾瑜一无所知。
如今知道他是新科状元,还听闻他相貌出众,不少人榜下捉婿的心思就达到了顶峰。
只等今日看过状元郎的相貌之后,回去就采取行动。
隔壁正吵吵嚷嚷的时候,底下的大街上传来一声欢呼:“呀,状元郎来了!”
崔姝言迫不及待地走到窗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长街尽头,一队衣着喜庆的士兵举着旌旗,抬着“进士及第”的牌匾,吹奏着乐器,热闹非凡。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洛瑾瑜。
即便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还是能看得到洛瑾瑜挺拔的身姿,他骑在马上,身上红艳艳的状元服很是晃眼。
游行的队伍所到之处,不时传来阵阵欢呼,还有拿着手里的帕子拼命朝着下面招摇的丫鬟小姐们。
见状,谢春雅撇撇嘴:“瞧瞧她们那不值钱的样子,可真是太不矜持了。”
崔姝言没搭理她,只看着骑在马上的哥哥越来越近,唇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住。
很快,洛瑾瑜就到了下面。
看到崔姝言,他不由得抬头,冲着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笑红了不少大家闺秀的脸颊。
谢春雅更是激动地摇着手里的帕子,热情道:“瑾瑜哥哥,我在这里!”
顷刻间,洛瑾瑜脸上的笑就收了回去,冷若冰霜地看向别处。
顿时,谢春雅收获了不少埋怨的目光。
她气得不行,一个个回瞪过去,毫不示弱。
旁边,高玉瑶探出脑袋,瞧见是谢春雅,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谢春雅,你鬼叫什么,把状元郎都叫不开心了。”
“你管我?我想叫就叫。倒是你,这一出门怕是又浪费了两斤脂粉吧!”
高玉瑶气坏了:“谢春雅,闭嘴吧你!就你还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还叫人家哥哥,你害不害臊?”
“我有什么好害臊的?我叫他哥哥,原本就是合情合理!”
“哪里就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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