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春雅。
她带着好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一上前,就狠狠地推了崔姝言一下,差点儿把她推倒。
崔瑾瑜想上前扶,被谢春雅的丫鬟隔开。
这一刻,谢春雅恶狠狠地看着崔姝言,怒骂道:“好哇,崔姝言,我们谢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我们谢府后门私会野男人!”
崔姝言抬眸,看了谢春雅一眼,冷声道:“这是我哥哥。”
“你哥哥?笑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崔府并无男丁。你哪里来的哥哥,莫不是情哥哥吧?”
崔姝言看了一眼咋咋呼呼的谢春雅:“你若是想让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尽管在这里大声嚷嚷。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丢的是谁的脸!”
“哼,你倒是提醒我了。来人,把这对奸夫淫妇抓到府里去,好好审问一番!”
话音落下,谢春雅的人就想把崔姝言押走。
石榴见状,直接就把靠近崔姝言的丫鬟的手腕给扭断了。
见状,谢春雅更是恼怒:“崔姝言,你竟敢让你的丫鬟行凶!”
崔姝言看了她一眼:“我只要一日还是谢府的少夫人,就不允许任何人对我不敬。如今实情未明,你纵容丫鬟来押我,是何道理?”
“有本事,你和我一起去府里,找母亲说个明白!”说完,谢春雅又补充道,“还有,让你这个奸夫也去!”
“我说了,这是我哥哥。”
“好,就算是你哥哥。他也要一起进去。”
“可以。”崔姝言冷声应道。
重活一世,她还不曾对谢春雅出手。
她自个儿倒是蹦跶起来了。
既然如此,她也该出手了。
就这样,崔瑾瑜跟着崔姝言进了谢府。
全程,崔姝言没让任何人动他,把他护得好好的。
为了让哥哥安心,崔姝言温声道:“哥哥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崔瑾瑜淡淡一笑:“妹妹,这话,应该我来说。”
他是哥哥,理应是那个挡在妹妹面前,替她挡住所有风雨的人。
一句话,惹得崔姝言红了眼眶。
不远处,谢春雅看到二人之间的交流,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倒要看看,等她母亲过来之后,崔姝言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现在还当着她的面呢,崔姝言居然就敢跟她的情夫眉来眼去的,真当他们谢府的人是死绝了吗?
这崔姝言是觉得自己攀上了孔大儒,就可以在谢府肆意妄为?
那可真是太天真了。
她母亲的眼睛里,可是半点沙子都揉不得。
等他们到了花厅,谢大夫人也面色阴沉地赶了过来,与她同行的,还有面带薄怒的谢绍航。
待二人赶到,崔瑾瑜上前,微施一礼:“晚辈洛瑾瑜,见过夫人。”
听闻此言,谢春雅就乐了:“崔姝言,你这不就露馅了?你姓崔,他姓洛,他怎么可能是你哥哥?”
谢绍航听着这个名字,隐隐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崔瑾瑜,不,洛瑾瑜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夫人明鉴,家父不慈,瑾瑜自幼受舅舅的庇护长大。便遵从母姓和舅姓,改姓洛。”
当年的事情,谢大夫人是知道的。
她不动声色,看了看眼前这张与崔尚晋有七八分像的脸,心里就猜出了个大概。
她走到主位上坐下,问道:“你说你是姝言的哥哥,有何凭据?”
崔姝言垂在袖子里的手陡然一紧,大约猜出谢大夫人在盘算什么了。
不幸得很,细细看来,她哥哥这张脸,与她那渣爹年轻的时候有七八分像。
渣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谢大夫人是知道的。
所以,她一定能认出来。
能认出来,却又装作没认出来,想必是心里生了奸计。
想到谢大夫人和崔大夫人之间的关系,崔姝言的眼神暗了暗。
谢大夫人和崔大夫人现在虽然生了嫌隙,到底是有从前的情谊在。
如今,渣爹府上一个男丁都没有,若是哥哥在这个时候出现,渣爹一定会迫不及待地把他接回去,到那时,崔大夫人可就要受委屈了。
毕竟,只有男丁才能够继承家业。
崔大夫人苦心经营崔府多年,若是这时候被横空出现的洛瑾瑜摘了果子,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让崔大夫人难过的事情,谢大夫人自然不介意卖给她一个脸面,以便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今日谢大夫人是对她哥哥动了杀心。
毕竟,只要谢大夫人以奸夫的罪名处死了她哥哥,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事后更是透不出半分消息去。
哪怕最后东窗事发,在意的,也只有一个苦于无子的崔尚晋而已。
可到了那个时候,崔尚晋知道了又能如何?
人已经死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心头千头万绪,却只是短短一瞬。
猜出谢大夫人的打算之后,崔姝言就已经下定决心。
她手里还有石榴,今日,就算是拼着和谢大夫人撕破脸面,豁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