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夫人干笑了一声,之后开口:“姝言,你能不能求求孔大儒,让他收绍航为弟子?”
听完,崔姝言叹为观止。
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要知道,孔大儒如今已经年过古稀,身体大不如前。
在他六十岁开始,就已经放出话去,不再收任何弟子。
崔姝言面露难色:“怕是有点难度。想必母亲也知道,夫君科举前,我几乎天天往孔府跑,已经讨了不少的嫌。要是一味这么挟恩图报,我怕会惹了孔大儒不喜。我总觉得,夫君没有上榜之前,得罪孔大儒,不是一件好事情。”
谢大夫人双眼圆睁:“怎的就得罪他了?你救了他的性命,他为你做这些,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咱们觉得理所应当,就怕人家不这么看。若是母亲想冒险一试,我倒是可以去孔府走一趟。”
崔姝言特意提醒,是冒险一试。
可是,这个险,不是她崔姝言冒,而是谢绍航。
若是失败了,吃亏的也是谢绍航,而不是她。
毕竟,她又不需要科举。
谢大夫人脸色一变,有些踟蹰:“那、我回去再想想。我只是觉得,如果绍航能拜孔大儒为师,他的心情会好一些。”
“母亲,我倒是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谨慎一些。毕竟,夫君现在这个状况,经不起打击了。”
谢大夫人点点头:“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她话音刚落,荣嬷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张帖子奉上。
“夫人,是宁安侯府送来的帖子,邀您后天去侯府别院参加赏花宴。”
历来,京中的赏花宴,赏的都不是花,而是这些如花般的女子。
谢春雅已到适嫁之龄,这赏花宴,自然是要去参加的。
谢大夫人起身,邀请崔姝言:“姝言,后日要参加赏花宴,你与我一同去春雅院子里走一趟,给她瞧瞧当天该穿什么衣服才好。”
这样的事,谢大夫人以前是不会找崔姝言办的。
这会儿这么说,无非是想给她一个体面,让她觉得自己在谢府受重视而已。
谢大夫人的心思,崔姝言自然知晓。
刚好,她也打算看看热闹。
因为这会儿,谢春雅必定是不在府里的。
这阵子,谢大夫人忙着安抚谢绍航,完完全全忽略了谢春雅,却不知,谢春雅这段时间,天天往外面跑。
崔姝言自己不方便出门,让刘忠在外面留意了一下,从而确认,谢春雅这段时间日日和安平侯府的小侯爷程元龙私会。
这件事,倒是和上一世的轨迹重合。
果不其然,等谢大夫人赶到谢春雅的院子里,却发现她不在。
谢大夫人不禁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院里伺候的人:“小姐呢?”
“回夫人的话,小姐、小姐出去买首饰了。”
“胡说!”谢大夫人厉声道,“她手里有几个钱,我清清楚楚。再不说实话,即刻杖杀!”
一番询问下来,得知最近几日谢春雅日日出府,谢大夫人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谢春雅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时候频繁出府,不是什么好事。
崔姝言扶了谢大夫人一把,低声道:“母亲,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妹妹找回来,这件事,不宜声张。”
一句话,提醒了谢大夫人。
她立刻安排荣嬷嬷,带着几个心腹出门。
谢大夫人在谢春雅院里等着,压根儿就坐不住。
原本,因为谢绍航的事情,她的嘴角起了一圈燎泡,疼得要死。
看到谢绍航重新振作起来,她心里多多少少轻松了一些,嘴角的燎泡也觉得不那么疼了。
可这会儿突然知道谢春雅这些日子接连出门,就又疼上了。
不止嘴角疼,就连牙都跟着疼了。
谢大夫人捂着脸,哎呦哎呦直叫唤。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谢春雅才不情不愿地跟着荣嬷嬷回来。
一进门,就埋怨上了:“母亲,我在外面玩得好好的,您干嘛非得叫我回来?”
说完,瞧见崔姝言,谢春雅翻了个白眼:“崔姝言,你在这儿做什么?”
“坐下!”谢大夫人厉喝一声,阴沉着脸,让所有下人都退下。
她原想让崔姝言也走,可转念一想,这会儿让崔姝言走,未免太过突兀,也就没开口,只看向谢春雅,冷声开口:“这几日你日日出门,去哪里了?”
听到这儿,谢春雅突然就笑了:“母亲生气,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
“少嬉皮笑脸,好好说!”
谢春雅没答话,只把手伸进袖子里,取出一枚簪子,朝着谢大夫人递了过去。
谢大夫人接过一瞧,心里不禁一惊。
这簪子通体碧绿,玉质温润细腻,成色极好,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是哪里来的?”
“安平侯府的小侯爷送的。”说着,谢春雅的眼睛里洋溢着满满的得意。
“程元龙?你这几日,日日都跟他在一处?”
“他请我游湖、观花,说想跟我日日在一处。”想到程元龙那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