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萌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甩,赵天启的手被远远地抛开。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然后有些慌乱地冲进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房间。
进入房间后,她一眼便看到了早已准备好的沐浴用的木桶,于是毫不犹豫地关上房门,并在房间里紧张地走来走去。这个厢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却异常的干净整洁,没有丝毫杂乱之感。
看着冒着热气,里面还有些许花瓣的木桶,苏萌迅速褪去身上的衣物,赤条条地站在地上,接着轻轻踏上木凳,小心翼翼地坐进了木桶之中。
温暖的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放松。水温恰到好处,使得她全身的毛孔都自然而然地张开,尽情享受着这份宁静与安逸。
门外的赵天启不禁发出两声惊叹:“啧!啧!”
他暗自思忖道,自家娘子的力气可真是惊人得吓人啊!倘若换作其他人,恐怕这只手早就废掉了吧。还好自己身强体壮,又有一身武艺傍身,不然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呢?
赵天启也进了苏萌旁边的那间厢房,一行人洗漱后,都待在自己的厢房,等着赵天启的召唤。
赵天启此刻正稳稳当当地坐在客厅里,左手轻轻托着右臂,右手则慢慢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后微微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才小抿一口侍从刚刚送来的热茶。
就在这时,一阵清亮而又带着些许凉意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赵兄,真是好久不见啊!如今一见,感觉赵兄越发有威严之气了呢。”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袍、面带微笑的男子从门口跨步而入。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轻盈似风,仿佛从画卷中走来一般,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此人就是秦府的老爷秦霄羽,虽被叫老爷,但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
“有劳了”。赵天启话不多,语气中透着些许的疏离。
秦霄羽一愣,但随即立即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赵兄跟我还客气什么。”
然后示意赵天启坐下,而他则走了几步,坐到了赵天启旁边,完全没有衣服主人家收留了赵天启等人的傲慢。
一脸八卦道:“听说此行,赵兄带着嫂子和孩子来了,何不让我见见?”
秦霄羽想见赵天启的续弦,并不是因为礼貌,单纯因为八卦,听闻那女子长得肥头大耳,粗鄙不堪,他真的很想看看那样一个女子和自己英俊潇洒的赵兄站在一起,多有趣。
赵天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所想,不接话茬,而是将目光转向院子外,望着远处说道:“灵桥县如今接纳难民,建立粥棚施粥,都是你做的?”
“赵兄太抬举我了,这灵桥县城,那么多商贾人家,秦府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员罢了,不过,粥棚的确是我提议搭建的。”
赵天启眉毛微挑,看着秦霄羽,认真地问道:“为何?”
秦萧羽倒也坦诚,身体微微向后一靠,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爽快说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又没什么本事,又非要在朝中谋个官职,这不得需要政绩吗?不过,赵兄此行是要拖家带口搬到望都城去了?反正都是去过好日子,不如就留在这灵桥。”
赵天启心里思索,如今,将一个县城能打造成这样,几乎成为望都人理想的县城,商人无往不利,那些灾民竟然要指望一群商贾之众。
而这种商贾,他们不过是有利所图。
赵天启回答道:“我们不是搬家,南方的天灾,陀螺村被水淹了,如今在救助灾民,有些突发情况要去望都汇报。”
秦霄羽有些愣愣地点头,南方的天灾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听说消息一直被封锁,而且牵扯颇广,那些买卖消息的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如今,赵天启突然要去望都,想来是瞒不住了。
秦霄羽说:“既如此,灵桥往北,都是好走的路了。何不让家眷留在望都,等赵兄去望都城里安顿好了之后,再来接他们。”
赵天启眉头微皱,但略有思索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如今朝廷动荡,他去望都还不知道是凶是吉,将他们留在这里,倒也是个退路。
如此这般,赵天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后说道:“那就有劳贤弟了。”
秦霄羽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喜,他没有想到赵天启竟然如此信任自己,愿意将家眷留在此地。
于是他立刻回应道:“好说好说!那就让他们住在这里吧。此院本是我特意准备迎娶妻所用,但自从双亲离世之后,无人催着我娶妻,这院落倒是空闲下来了。”
然而,赵天启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并婉言谢绝道:“多谢贤弟一番美意,但赵某尚有两名幼子现居陀螺镇。家中人丁众多,实在不便叨扰贤弟,以免给你增添诸多麻烦。不知这灵桥附近可有出售庭院之处?若贤弟得空,还望帮忙多加留意。”
秦霄羽听到这话后便停止了劝说,因为他自己明白寄人篱下那种感觉不好受,因此非常理解和尊重赵天启做出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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