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呢?”
“中策也是一个字——换。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王城势必空虚……”
尉迟雅越说越兴奋,忍不住起身,顾不得披衣,就赤脚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开始画图。
江晨走到她身后,一边看她画图,一边听她讲述计策,听到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我得雅儿,如刘邦得子房,刘备得孔明!”
尉迟雅面颊微微带汗,放下纸笔,回眸笑道:“夫君若觉得可行,不妨一试。”
“当然要试!另外,我还要大大地奖励你!”
“夫君想怎么奖——”
尉迟雅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
日月崖。
魔窟之中一片混乱。
护法、长老、舵主们又争论起来,相互推诿责任,吵得不可开交。
紫涵站在骨玉宝座旁边发呆,也没心情理会他们。
倒是阿锦,好奇地坐在骨玉宝座上,不时换个姿势,挪挪屁股,摸摸扶手,对这个象征着无上权势和威严的教主宝座充满了兴趣。
以她一个有名无权的圣女身份,却堂而皇之地坐在骨玉宝座上,其实是犯了大忌。
刚刚才承受了魔祖滔天怒火的魔教弟子们,偶尔有人注意到阿锦的行为,也只敢偷偷交换眼色,没人敢站出来阻止她这种僭越之举。
阿锦翘起二郎腿,摆出一个慵懒又不失威严的架势,自认为很满意。
“嗯嗯!”阿锦清了清嗓子。
魔窟霎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望向骨玉宝座上的阿锦。
人们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相互交换着眼神,不确定眼前这个大模大样占据了教主宝座的家伙,究竟是越来越俏皮的圣女,还是威严愤怒的无天魔祖。
阿锦干咳一声,往下压了压手掌:“跪下吧。”
护法、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犹豫的神色。
阿锦不满地哼了一声:“耳朵聋了吗?都给我跪下!”
如此娇脆优美的嗓音,称不上有什么威严,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悦耳动听,却让魔教弟子们心头都为之一颤——刚才魔祖就是用这么清雅好听的声音,把他们狠狠骂了一顿!
长老们一个接一个屈膝下跪,在他们的带头下,各级弟子们都纷纷跪倒了一地。
阿锦兴奋地抖了抖腿,又拉了拉旁边的紫涵:“阿紫姐姐,你帮莪揉揉肩膀。”
紫涵回过神来,好笑道:“别玩了,等教主回来有你好看!”
“教主不是不在嘛!就这一次,帮我揉揉嘛!”阿锦扯着紫涵的手臂撒娇。
紫涵却只是摇头:“丫头,这里可不是淘气的场合。”
“小气鬼!”阿锦做了个鬼脸,又朝台阶下探头探脑的弟子们呵斥,“我让你们抬头了吗?”
她伸手指向角落里的一名女弟子:“来人,给我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丢到外面去喂狗!谁要是再敢不守规矩,这就是下场!”
被她指到的那名女弟子名唤阿烟,容颜颇美,曾经也是圣女的候选人之一,只是最后一关的时候败给了阿锦。
两个人平时也说不上有什么仇怨,只是关系冷冷淡淡的,基本没说过几句话。阿烟万万没有想到,阿锦竟然会拿她第一个开刀。
阿烟一下子软倒在地,用力磕头求饶:“圣女大人,你行行好,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阿锦摆摆手,冷冷地道:“拖下去,行刑。”
两名孔武有力的执法弟子按住阿烟,拖着她往外走去。
阿烟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阿锦,你这忘恩负义的贱人,当初如果不是姑奶奶让你,你根本坐不上圣女的位置!你这白眼狼,你不得好死!”
她越骂越难听,执法弟子赶紧捂住她的嘴巴,拖着她飞快离开。
阿锦洋洋得意地把脚翘得更高,用目光巡视了一遍魔窟,确定无人敢与她对视,才满意地叹了口气:“难怪大家都喜欢坐这个位子,的确是很舒服。阿紫姐姐,你要不要也坐坐?很凉爽的!”
紫涵摇摇头:“我就不用了,等教主回来,让他陪你一起坐吧。”
阿锦笑了笑:“等教主回来……”
说到这里,她好像被噎住了,两眼翻白,身子猛一阵抽搐。
旁边的紫涵立即感受到一种伟大意志降临在阿锦身上,惊喜地道:“老祖,你回来了!”
江嫣点头“嗯”了一声,望着脚下跪了一地的众人,开口道:“还跪着呢?都起来吧。”
人们犹犹豫豫地观望着,只见这位喜怒无常的魔祖大人一反常态地春风满面,从骨玉宝座上站起来,伸手虚抬,微笑道:“有几件事要向你们交代,都起来说话!”
人们耳旁几乎还回荡着她刚才的训斥,哪里敢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动弹。
江湖中人对魔教的印象,就是阴险狡诈、喜怒无常、笑里藏刀。而魔教弟子对魔祖大人的印象,又何尝不是如此?
笑得越甜美,语气越和善,就说明她越想杀人,这时候千万不要触她的霉头,不信的话只管去送死。
紫涵疑惑地打量江嫣,对于她前后转变之快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