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规矩,逆天而行,老天爷也不会饶我。”
陈煜和潇潇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以前怎么没听说惜花公子还有这种规矩?
陈煜想了想,又劝道:“江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需审时度势。这妖怪十分危险,万勿放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
江晨淡淡地道:“你是一定要坏我的规矩吗?”
他冷眼瞧着陈煜,虽没有杀气迸发,但仅是那一瞥的眼神,亦惊得陈煜倒退两步,寒毛直竖。
这时潇潇横跨一步,拦在陈煜前面,娇笑道:“姑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要勉强姑爷,只是觉得像姑爷这样的人物,能练出这么一身超凡入圣的剑术,想来不会墨守成规吧?”
她盯着江晨手中的树枝,款款上前,“就像刚才那一剑,那些食古不化之辈练一辈子都练不出来,对吧?”
江晨微微一笑:“你不用吹捧我,什么超凡入圣,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他虽然自傲,但沈凌峰在圣城拔剑所发的长吟还历历在耳,江晨也不屑于窃以为功。
“好了,再吵下去,这妖怪要醒了。”林曦挥挥手道,“先把它绑起来吧,以后再做发落。”
潇潇不情愿地嘟嘴:“小姐!你还没嫁过去呢,就这么言听计从,以后怎么得了?”
林曦羞恼道:“少废话,快办事!”
卧室。
宫勇睿一早就醒了,但浑身筋骨酸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剑气凄鸣,万刃穿身。
即便醒来很久,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在黑暗中看到江晨那淡漠无情的身影,挥之不去。只要他想稍微动弹一下手指,那片无形剑气仿佛又在眼前浮现,那种令人绝望的力量又再次铺天盖地地朝自己涌来……
一想到今晚的第二次约定,宫勇睿就感觉自己的几百根骨头都在发出呻吟,现实的情景好像快要跟噩梦交融。
哪怕是两日后与楚怀秋的决战,跟今晚要面对的那个人相比,都远远算不上可怕。
虽然称不上是很严重的伤势,不过以自己这种状态,真的还适合继续“修炼”吗?
屋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
“谁?”宫勇睿一阵激灵。
有人进入到这个屋里了,自己状态不佳,听力大打折扣,直到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如果是楚怀秋想要提前下毒手,自己现在很难抵挡。
“勇睿,别紧张,是我。”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子嗓音,跟以前大不相同,但宫勇睿仍听出来是上官玥。
宫勇睿并不敢放松警惕。
昨晚自己狠心拒绝了她,天知道她会不会由此记恨,再加上她跟楚怀秋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
他轻咳了两声,道:“我现在需要休息,暂时不方便见客。上官小姐,请回吧!”
上官玥慢慢地走过来,站在床边,道:“我看你昨天伤得很重,给你带了一些药草和点心……”
“谢谢你的关心,楚楚姐早上已经给我喂了药,我感觉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请你不要打扰我,好吗?”
上官玥低着头,将食盒放在桌上,沉默了半晌,才道:“勇睿,你知道吗,我快要死了。”
“死?”
宫勇睿下意识地扭过脖子,看了她几眼,面容确实有些憔悴,但离“死”还差得很远吧。
他知道这女人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初就以这种本事将自己和谷玉堂玩弄于鼓掌之上,此时又来玩这种把戏。
他冷哼一声,道,“我听说死气是能感染的,你既然快死了,身上肯定缠上了死气,还请离我远点,别让我的伤势又加重了!”
上官玥眼圈红红的,看着他,含着鼻音道:“莪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见一面就少一面,你就不愿再多看我几眼吗?”
宫勇睿厌恶地道:“上官小姐!我承认你很漂亮,你有一具很出色的皮囊,但现在都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愿意,多的是男人想跟你见面,你想见多少就见多少,但是不包括我!我现在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好吗?”
说着用嘴角努了一下门口的方向,送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你既然这么说,好……”上官玥咬了咬下唇,两行眼泪滑下,“我这就走!”
她双手握紧,转过身子,瘦削的肩膀抽动着,忽然控制不住,坐下掩面埋头,伏案恸哭起来。
宫勇睿长长叹了口气。
听着女孩子凄婉的哭声,纵使知道她善于欺骗,但过往的一幕幕再度浮现时,仍让他的心肠也为之牵挂。毕竟,他曾真心喜欢过这个少女……
所以他嘴边更多绝情的言语,都没法说出口。
半晌,上官玥抽噎的声音小了一点,宫勇睿也不催促,又过片刻,听见她抽了抽鼻子:“抱歉,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她起身迈步,宫勇睿瞅见她侧脸,眼眶通红,泪珠莹然,半点不似作伪。一向很注重仪表的她,脸上的妆都被泪水涂花了,看上去更是凄楚可怜。
宫勇睿定了定神,眼看她马上要走出去,略作犹豫,忍不住唤道:“上官小姐!”
上官玥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