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果,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在前头。希望她在伤心之余,还是能听进去吧……
云素走近了几步,视线落在他手中的仙剑上,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明亮纯净的兵器,她显出几分好奇之色,问:“这把剑真漂亮,林小姐送你的么?”
江晨低头看了一眼,道:“抢来的,忘了还了。”
他顺势从林曦的双臂间走出来,行到大槐树下的林麒面前,伸手一挥,「镇山河」在半空划了一个圈,刃尖朝下插入林麒腿边的泥土中,剑柄微微颤抖。
此时林麒背靠树干躺着,右手捂在胸前伤口处,嘴里发出低微的呻吟。他一见江晨过来,立即挣扎着就要起身,但这个动作却牵动了伤势,骤然的剧痛让他猛抽了一口凉气,眼球翻了几下,最后还是颓然坐回原地。
江晨居高临下审视着他,慢悠悠地道:“看样子,这次伤得挺严重的。”
听见这种风凉话,林麒的一张面孔顿时胀红,红得像只熟透了的柿子,呼吸也变得浊重起来。
但随之而加剧的伤痛,使得这片红晕有如一个突如其来的浪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不过眨眼工夫,红晕突又消退,再度回复原先那种苍白色。
两边太阳穴上,同时凸起两条蚯蚓般的青筋,从青筋突突跳动的速度,不难想像这位林家忠仆此刻心中是如何的愤怒。
“你别得意的太早……”他嘶声叫道。
“还以为仗着「镇山河」就能横行霸道吗?”江晨看着他一脸悲愤不甘的神态,冷笑几声,道,“镇山河虽然厉害,但也要看是握在谁的手里。你么,所托非人。”
林麒的表情几番变幻。也只有当初在幽冥森林中经历过与地藏尊者战斗的人,才能听懂江晨这句嘲笑里藏着的张扬与威慑。
——当初在那座无名山崖上,地藏尊者也对着「镇山河」点评过这么一句话!
那时林麒尚能昂首挺胸地顽强对抗,因为他算准地藏不敢得罪林家。而现在呢?那时被逼得跳崖离开的江晨,后来在浩气城头奸杀了地藏,传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如今他又成了林家默认的女婿,不但从武力上,更是从身份地位上牢牢压制着自己,他再以同样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自己又该怎样反驳呢?
林麒蓦然发觉,不知不觉间,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走到了自己需要抬头仰视的高度,在他的威势前,自己无论说出怎样的言语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可自己不单是小姐的侍卫长,更是老爷的义子,身披着林家的威严与荣光,从来都是傲气十足,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忍受这样的屈辱?
他的眼睛放出愤怒的光芒,瞪视着江晨,脸憋得通红,撑在泥土上的双手紧握成拳,还带着点颤抖。
“你以为……你以为……”
你以为只要攀附上小姐,就能一步登天,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错了!我也是老爷的义子!我也是林家数得着的人物!
心中的念头还没有完全说出来,就因为伤口而痛得抽气不止。
但江晨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他对此人一脸的顽固不化感到十分不耐,径直走上前几步,一脚将其踹得滚到一旁,又紧跟过去,准确地踏中林麒的伤口处。
以林麒的武技,又是在这样伤重的情况下,哪里逼得开江晨的攻击?在江晨面前,他就跟任人揉捏的孩童般无异。
“啊——”林麒发出凄厉的哀嚎,剧烈挣扎着,却没有半分摆脱的希望,反而越挣越痛。
如果说之前他的脸皮红得像熟透的柿子,那么此刻就像是煮熟了的螃蟹,整个身子都因痛苦而扭曲成悲惨的形状。
看到这种场面,不远处的几位林家仆从无疑都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情绪。
向来以嘲讽林麒为乐的红衣女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愤怒的表情。但无论是她还是一旁的屠叔,尽管心中万分不忿,却都没有上前阻止,只是朝林曦投去疑问的眼神。
——林麒再怎么胡闹,那也是你的侍卫长,为你鞍前马后地立过苦功,你就任由他被人欺辱吗?
林曦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愤怒。即便口口声声把江晨称作姑爷,但真正进入林家之前,江晨在他们眼里都只是一个外人。外人欺负自家人,小姐放任不管,冷眼旁观,这无疑会让人心寒。
可事已至此,江晨明显对自己心存芥蒂,他心中怒火未消,我又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阻止他呢?
旁边的云素好像看出了她的为难之处,弯了弯嘴角,貌似体贴地出言劝道:“晨哥哥,快停手吧,你这样让林小姐很难做的。”
江晨置若罔闻。他心中憋着一肚子火,尽管因为陈煜的悲惨下场而有所发泄,但那远远还不够!
“谁给你的胆子,拿镇山河来砍我?”想起因这家伙的一剑而让北丰丹逃脱,江晨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重重踢在林麒肚子上,后者立即发出一声高亢的惨哼,“北丰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卖力帮他?你收好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下场?”
林麒抽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怒叫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他的话没有说话,江晨已补上一脚,将他的脑袋踏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