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甜甜一笑道:“柳大哥客气了。”
柳箫端详着她道:“恕我直言,弟妹你的脸色真不太好,是隐疾吗?我看你的体魄,似乎有一股寒气淤积,莫非是练功出了岔子?”
云素的笑容不减,轻声道:“多谢柳大哥关心,我真的没事的。”
“没事吗?我感觉你的身体状况好像不太妙啊,要不要找个郎中看看?”
“没事……”云素才说了两个字,身子忽然晃了晃,软软地朝地面倒去。
江晨看得真切,大叫一声:“云姑娘!”
他一急之下,体内紊乱的气息剧烈冲撞起来,他只觉胸口一阵气闷,眼前的视野也渐渐暗了下去……
漆黑。
漆黑逐渐转为灰色。
江晨眼皮动了动,身子猛地一颤,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随即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房内没有点蜡烛,借着窗外的点点灯火,才能看见模糊的空间轮廓。
“别乱动。”旁边响起柳箫的声音,“再胡乱折腾的话,你这小身板真可能要散架了。”
“她呢?”江晨张开嘴,觉得喉咙异常干涩。
“在你旁边躺着呢。”柳箫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一来就晕了两個,真是折腾死你箫哥哥了。你不知道路上的姑娘们看我的眼神,那可真是——唉!哥哥形象大毁啊!”
江晨静默了一会儿,问:“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吧。怎么,今天还跟别的姑娘有约?报个地址,我给你捎信过去。”
“……不用了。”
柳箫嘿嘿笑了两声,道:“感觉怎么样?”
“一般般。”江晨叹了口气,“躺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不是问你这个,你的小身板什么情况我很清楚!”柳箫的手掌按在床头,俯首把嗓音压低了几许,“我是问你,跟弟妹在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江晨翻了翻白眼,道:“没感觉。”
“别害羞,天赐良机,该出手时就出手。”柳箫右掌向下虚劈,在黑暗中做了个杀的手势。
“什么意思?”
“这都不懂?董和尚的口头禅是什么?”柳箫循循善诱。
江晨想了想,道:“‘姑娘,我的功力还没有练到隔衣疗伤的地步……’是这句?”
柳箫打了个响指:“你总算没笨到家!”
江晨没好气地道:“老箫,你说话越来越无聊了……”
柳箫哈哈一笑,起身道:“我出去把外面的几个喽啰解决掉,一会儿给你们带宵夜回来。时间充裕,你可以尽情施展,怎么办都行!”
“你能说点正经的吗?”
“放心吧,如果在外面听到不该听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偷看的。”柳箫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不过,如果一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自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江晨看着他即将融入夜色中的身影,张了张嘴,道:“小心。”
“嗯。”房门合上,柳箫的气息迅速远去。
屋中又恢复了死寂一片。
柳箫说云素就躺在江晨身旁,但江晨觉得奇怪的是,他听不到一点呼吸声,完全感觉不到第二个人的存在。
江晨转过脸,昏暗中也看不清楚,只见旁边的被褥微微隆起,确实像是躺了一个人的样子。
‘为何一点声息也没有,难道她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江晨想了想,开口道:“云姑娘,你醒了吗?”
“一直都醒着。”云素淡淡地回答。
江晨脸上一热,脱口道:“那岂不是……”
“嗯,你跟柳箫的那些话,我全听见了。”
云素的语气倒还平静,但江晨的脸上已经热得发烫了。“柳箫那家伙,就是嘴上没把门的……”
“别担心,现在没工夫跟你计较。不过你也最好别抱有任何龌龊的念头,不然的话,凌思雪没做到的事情,我来帮她完成。”云素语气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却让江晨觉得身下嗖嗖发冷。
“怎么会呢,本少侠是正经人!”江晨打了个哈哈,迅速扯开话题,“云姑娘,你的额头很凉啊,染上风寒了吗?”
“是寒毒。”云素坦然道,“寒毒已经侵入了心脉,不然也轮不到凌思雪那老女人嚣张。”
江晨皱了皱眉:“怎么回事?高家的宝物没有效果吗?”
“不,我没用那件宝物。”
“没用?到底什么情况,那要宝物干嘛?”
云素双眸微睐,眼皮底下淌过脉脉光芒,缓声道:“高家的嫡女温养了十五年的宝物,如果只用来治伤,未免有些浪费,所以我把它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激发它潜藏的力量。”
江晨有一种受到利用的不悦之感,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你想拿它来做什么?”
云素轻轻一笑:“晨哥哥,你是真傻呢还是装糊涂,我最擅长的事情是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你又要杀人?”江晨脱口道。
“不错,看来晨哥哥终归是理解我的。”云素眯了眯眼睛,唇角翘起来,道,“我要杀的那人,虽然本身武技不高,但常年受到严密保护,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