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多亏了宫少侠仗义出手,我和天纵才能够再次重逢呢。这么大的恩情,真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小樱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曼声道,“既然正巧遇上了,就请宫少侠赏个脸,一起吃顿便饭,如何?”
“吃饭啊……”江晨向萧凌梦投去征询的目光。
萧凌梦瞅了瞅小樱又看看江晨,撇嘴道:“既然赵姑娘都这么盛情殷殷地邀请了,难道你好意思不去?”
孟天纵也上前极力邀请,盛情难却,江晨便没有推脱。
几人就近挑了一家酒楼,要了雅间,各自落座。店小二上来斟满了飘香的淡酒。
“仓促间找不到好地方,因陋就简,还请诸位担待一二。”孟天纵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人举杯示意,正要喝上一口,倏忽间听到隔壁房间“呯”的一声大响,似有食客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杯盏齐震,紧接着传来一句粗暴的叫骂。
“肏他娘的,老子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大哥别生气!那姓宫的手底下有几下子,连公子都奈何他不得,咱们须得从长计议。”
“是啊,大哥,小樱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事可以慢慢来。先消消火,来来来,再喝一杯!”
“大哥放心,公子已经决定对付他,那姓宫的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迟早要在公子面前跪地求饶……”
江晨和孟天纵、小樱面面相觑。
从那隔壁屋里传出来的,不正是苗虎和他几个兄弟的嗓音?
下午才挑了对方的场子,抢了对方的女人,晚上就坐在隔壁吃饭。天底下的事情,怎会这么巧!
江晨喝了一口酒,目视小樱,问道:“公子是谁?”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若苗虎还没有喝醉,以他的耳力想必能听见这句话,所以隔壁的吆喝声立时戛然而止,连杯盏交错之声也停了下来。
两个房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
小樱满脸尴尬,檀口微张,欲言又止。
江晨又问:“小樱姑娘,你在苗虎身边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有见到过传说中要跟我过不去的那位公子吗?”
小樱垂下视线看着自己衣襟,摇了摇头,轻声道:“那位公子很神秘,我只闻其人,从未亲眼见过。”
江晨看了看她局促的神色,了然一笑,也不再多话。
“呃,苗虎那人老奸巨猾,肯定会防着小樱。”孟天纵摸了摸鼻梁,为小樱圆场道,“小樱一个弱女子,也确实没机会参与这种事情。是这样吧?”
小樱的笑容愈发尴尬了,含糊地嗯了一声。事实上,苗虎对她恩宠有加,几乎什么事都不瞒着她。现在苗虎就在隔壁,说不定正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饶是她城府再深几倍,也没脸皮睁着眼说瞎话。
她低头看着脚尖,轻声道:“那位公子从不肯亲自露面,只派使者与人联系,别说是我,大概连虎……连苗虎也没见过他。”
江晨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隔壁传来了挪椅子和开门的吱呀声,没人开口说话,沉默的脚步声出了走廊,渐渐远去了。看来只因江晨那一问,害得人家没了吃饭的心情。
这个房间的气氛倒是轻松起来,孟天纵举杯敬酒,江晨来者不拒,小樱嫣然笑着调戏宫勇睿,萧凌梦在小少年窘迫难言时插话替他解围,不一会儿就显出其乐融融的场面。
众人吃吃笑笑,连宫勇睿也不再那么拘谨,有时候对于小樱的挑逗性问题还能反诘一二,反把小樱闹成了大红脸。少男少女们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晚餐快要结束时,萧凌梦说:“小樱姐姐,苗虎好像很在乎你呢!”
小樱正在优雅地用丝绢抹嘴,闻言装作不经意地看了萧凌梦一眼,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笑道:“不会吧,我没感觉到啊!”
孟天纵插嘴道:“苗虎那个色胚,一直觊觎小樱,想把她据为己有,若不是北丰秦曾经放过话,姓苗的说不定已经得逞,宫少侠这次出手肯定把他打懵了!”
见当事人自甘其乐,萧凌梦也不再勉强,满含深意地望了一眼小樱,带上宫勇睿和江晨,拱手告辞。
孟天纵热情地送到街道上,小樱亦是笑容甜美地作别,直等到萧凌梦三人坐上马车,转过身后,才收敛了笑容。
第二日,细雪依然纷飞。
江晨三人坐马车出了府门,驶出一段路程后,萧凌梦忽然“吁”地唤了一声,马车缓缓靠路边停了下来。
她看到了街旁卓然玉立的一个身影。
白衣银发的俊美少年,静静站在滴水屋檐下,肩头沾满了雪花,一张俏脸也因天寒而被冻得微红。
他朝萧凌梦露出微笑。
萧凌梦知道江晨正在找他,回以一笑。
江晨下车走过去,与杨落低声交谈几句,萧凌梦隐约听到了“陛下想见你一面”的言语,江晨先是摇头,在杨落嘴唇蠕动几下后又缓缓点头,然后回过头朝萧凌梦道:“你们先走吧,今天我不去星院了。”
萧凌梦面带笑容地点点头,坐在驭者位上目送他们离去,心情却并不平静。
她隐有预感,今朝匆匆一别,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时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