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咬牙切齿时,陆老四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说道:“你小子不光要挨一顿打,咱哥俩也有笔账要跟你算算!”
陆老四转过头,看到面前站着一胖一瘦两人,凑在一起颇为滑稽,活像是马戏班的杂耍演员。
陆老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们又是哪根葱?”
胖杀手皮笑肉不笑地道:“刚才就是你小子撞了老子一下吧?老子的荷包是不是你偷的?”
陆老四歪着三角眼,打量了这胖子几眼,咧了咧嘴,露出满口黄牙:“你小子荷包丢了,关老子什么事?老子又不是你爹!”
周围的泼皮们都附和地哄笑起来。
不料那一胖一瘦两人也跟着笑起来,甚至笑得比泼皮们更加大声,街道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两边笑得正快活的时候,胖杀手忽然出手,一拳打在陆老四脸,把他原本直挺的鼻子打歪了半截,鼻血止不住地长流。
泼皮们顿时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笑不出来了。
陆老四捂着鼻子,又惊又怒,呜呜叫唤:“你敢打我?你死定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胖杀手问道:“你是谁啊?”
“老子是西辽三盗之首,一手倾城陆四爷!”陆老四一边擦着鼻血,一边跺脚叫道,“老子随便一喊就是几百号兄弟,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胖杀手啧啧咂嘴:“厉害,厉害。”
他忽然前一步,一把抄起陆老四的一条胳膊,使劲一扭,陆老四顿时惨叫一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霎时好像五味杂陈,咸的、酸的、辣的、苦的一发都滚出来。
“救命……快……救我……”陆老四痛得嗓子发哑,连惨叫声都断断续续。
周围的泼皮们想要冲过来救人,却被另一边的瘦杀手拦住。
瘦杀手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凶器,随手一挥,冲在最前面的卷毛就应声而倒,血流如注。
瘦杀手一手举刀,厉声叫道:“风雨楼办事,不想死的滚远些!”
听到“风雨楼”的名字,泼皮们霎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纷纷后退,只留卷毛一个人在血泊里挣扎。
不远处的摊贩们也人人变色,有的拔腿就跑,有的躲到了板车底下。
风雨楼天下最神秘、最可怕的杀手组织,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据说就算是皇帝陛下的人头,都可以明码标价。
对于很多武林人士来说,风雨楼就等同于阎罗殿。被风雨楼盯的人,就如同被阎王爷记了生死簿。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别说是普通老百姓,就算是一手倾城陆老四这样的老江湖,也只觉得眼前一黑,忍不住尿了裤子。
胖杀手扭着陆老四的胳膊,憨肥的脸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现在可以把荷包还给我了吧?”
陆老四牙齿打颤,咯咯作响:“好汉……好汉饶命……”
他心里生出无限悔意,恨不得打断自己的腿。那姓江的小子果然邪门的很,只要跟他沾点边,都要被他克死。
胖杀手摇了摇头:“看来还得我亲自找。”
接下来的场面,将会成为目睹之人一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胖杀手拿着一把小匕首,将陆老四拆得零零碎碎。
“没在这里……也没在这里……难道藏在脚底下……”
陆老四一开始还有力气惨叫,随着胖杀手的匕首挥舞,渐渐就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
最后胖杀手终于找到了那个血淋淋的荷包,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找到了,不然可没办法对付那小子。”
瘦杀手不满地道:“死胖子,你太慢了!磨蹭了这么久,目标都跟丢了!”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懂什么……”
在人们惊恐地注视下,两位杀手一边斗着嘴,一边朝江晨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威震西辽城的三盗之首一手倾城陆老四,则已经不成人形,只剩下了血泊中的一堆零碎。
此时的江晨和高小姐,已拐入一条陌生的街道。
这里灯影摇曳,人来人往,车马如织,摊贩众多,明明很热闹,却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阴暗之感。
街弥漫着稀薄的雾气,使得来往行人显得影影绰绰。
“这条街明明很多人,怎么都这么安静?”连高小姐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左顾右盼,凑到街边的一个小摊前,问道:“大婶,这条街的人怎么都不说话?”
那小贩热情地招呼:“来来来,小姑娘,快坐快坐!这么冷的天,先喝碗热汤吧!”
她这么一说,高小姐还真觉得有点冷,双手抱肩,瞥了江晨一眼。
江晨嘴里呵出一团白气,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冷的。这地方冷得邪门!”
在高小姐期待的目光中,江晨伸手拉了拉衣领,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走吧,我们走快些就不冷了。”
高小姐瞪直了眼睛,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这家伙,太没风度了吧?他不应该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吗?
难道他没听懂我的暗示?
“江晨,我很冷,需要添一件衣服。”高小姐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