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清儿姐姐只为你一个人唱了曲子?”听到林长略的话,靖王挑眉问道,问话的时候,还不忘用眼角的余光察看林长卿四人的反应。
“当然不是,清儿姐姐也为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都选了曲子。”林长略一脸骄傲地说道,俊逸的面容上仿佛在说:我清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那你清儿姐姐都为你的四位哥哥选了什么样的曲子?”靖王好奇地问道。
他刚才远远地便听到有如天籁一般的曲子,心生好奇,便寻着曲子找到了这里,没想到却是五位少年与一位姑娘,待走近了,还看到朝中官员。
“清儿姐姐为大哥选的是《包青天》,二哥的是《银子》,四哥的是《少年强》,三哥的是《相信》。”林长略一一说曲名。
虽然不是全都说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林姑娘还真是个曲库。”靖王看向躺在林长卿,林长文身后低垂着小脑袋的姑娘夸奖道。
“靖王爷过奖了。”林婉清谦虚地说道。
“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林姑娘可否愿意?”
听到靖王的问题,林婉清立即恭敬地回道:“能为王爷效劳,是民女的福气。”
靖王竟然有求于她,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激动,战神啊,站在她眼前的可是百姓们最爱戴的战神王爷啊!她何其有幸,能为战神做事。
“林姑娘可否也为本王唱一曲?”
“啊?”听到靖王的要求,林婉清惊讶地抬头看过去,随即一怔。
只见站在他对面的男子身姿挺拔,一身靛蓝色长袍,腰束金色玉带,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双唇厚薄适中,双眸如黑曜石般幽深,隐隐透着凌厉的光芒。
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林婉清白嫩的面容刷一下如熟透的蜜桃般白里透红,又再次低下了小脑袋。
呐呐地问道:“不知靖王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林婉清努力压下心中的羞涩,尽量提高音量问道。
可靖王能成为战神,武功自是不弱。
“林姑娘也为本王选一曲如何?”靖王和善地问道。
看到对面姑娘殷红的双耳,眼神闪了闪。
靖王的话一出,林婉清脑海中第一时间涌上来的便是昨晚梦中林婉清反复听了不下十遍的《踏山河》。
心中有了底,林婉清才开口说道:“是,靖王爷。”
说完,便扯了扯林长卿的衣袖:“大哥,琴。”
话一出,林长略立即弯腰拿起放在布块上面的琴,然后转身递给林婉清。
“清儿姐姐,给。”
“谢谢三弟。”林婉清笑着接过,然后抱着琴跪坐在布块上,再将抱着的琴放到面前,起了个音。
‘筝’一声,微微压低的歌声从她红润的双唇间溢出:
金沙白浪卷波涛 万里海疆执守,
惊涛拍岸 涌起多少的风波;
......
寒风撕扯脸颊 藏起心中牵挂,
......
林婉清唱出第一句歌词时,靖王先是一怔,随着第二句歌词的唱出,靖王的视线再也离不开林婉清那双带着坚毅神色的清澈杏眸。
他更加好奇的是,身为闺阁女子,眼前的姑娘是从哪里学来如此气势如虹的曲子,这首曲子完完全全就是为他们这些入伍之人量身定做一样。
尤其是那句:“寒风如利刃般撕扯着脸颊,将心中的牵挂深深藏匿。”更是如同一股清泉,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弦。在边境驻守的五年时光里,每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对身在京城的母妃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然而,他和母妃之间相隔千万里,如同天涯海角。他只能将那份深深的思家之情埋藏在心底,继续坚守在边境,守护着国土,不让那些野心勃勃之徒侵占一寸一毫。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对得起万千百姓的供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
他贵为皇子,又是军中将领,每一次凯旋,战功都会被载入史册,名垂青史。然而那些默默无闻的小卒,为国捐躯,却连个名字都未留下,宛如一粒粒尘埃,被历史的洪流淹没。
今日,他竟从一名纤纤弱女子口中听到这样一首如黄钟大吕般气势如虹的曲子,每一句都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心坎。他不禁大为震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了起来。
不要说靖王这个当事人大为震撼,就连林长卿兄弟五人也大为震撼,特别是林长卿,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妹妹困于后宅三年,心里怕是只有后宅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没想到,她的心胸竟是如此宽广,连他身为男子的他都自愧不如。
特别是那句:生死谈笑之间,愿山河无恙,响起时,在场的男子皆模糊了视线。
而林婉清这位弹唱者,已是泪流满面,她也是从这首曲子里听出了军人的大爱,为守疆土的奋不顾身。
若是没有边疆将士的出生入死,便没有她富足的生活。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现场只有小鸟喳喳的叫声,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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